她這話說得有些突兀,陸硯臣一開始沒懂。
直至房門被敲響,是周管家,見是陸硯臣開的門,她有些瑟縮,但還是鼓足勇氣問道,“我,我找四少奶奶。”
“什么事啊?”扶軟不知何時從陽臺進了屋,就站在陸硯臣背后。
周管家突然咚的一聲跪在地上乞求道,“四少奶奶,求求你去幫太太和二少爺說說情吧!這么大的雨天氣又這么冷,他們跪在雨里身體肯定扛不住的。”
周管家跟著孫雪薇多年,在陸家的地位一直挺高的,平日里也總喜歡擺管家派頭,沒少狗仗人勢。
扶軟剛嫁入陸家那幾天,她表面雖然恭維,但私心里是瞧不起她的,覺得她就是個鄉下來的野丫頭,要不是攀了高枝連自己都不如。
這才不過半月,她就跪在了扶軟面前,卑微乞求,“老爺子喜歡您,或許您能在他那說上話,二少爺傷勢未愈,這么淋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四少奶奶求您去跟老爺子面前求求情被。”
扶軟面露難色的道,“周管家你可能找錯人了,爺爺是喜歡我沒錯,但還不到能左右爺爺決定的地步,我愛莫能助。”
“四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就去替太太和二少爺求求情吧,我求你了。”周管家情緒激動得開始給扶軟磕頭了。
見扶軟不為所動,周管家又跪著走了幾步去求陸硯臣,“四少爺,也求求你去替太太和二少求求情吧。”
陸硯臣自嘲開口,“我什么時候能在爺爺那說上話了?周管家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四少爺,四少奶奶......”周管家都快急哭了。
不等陸硯臣開口,扶軟溫和開口,“周管家你還是請回吧,你心里也清楚這件事誰也幫不上忙的,否則媽也不會去陪著二哥跪在雁園,連媽都說不上話,更何況我們倆呢。”
只一句話便堵住了周管家所有的路,她只能悻悻然離開。
陸硯臣關上房門,回頭看向燈光下的扶軟。
她依舊是一副清清淺淺無害的模樣。
陸硯臣抱著雙臂單靠在門上,打量她的視線愈發肆意。
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
起初扶軟還能忽視,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
直至那一抹視線越來越沉熾,熱切到很難忽視,這才揚眸看向他,淺淺開口,“有什么想問的就直接問吧。”
她知道他心中有疑惑,既然選擇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就得有適當的坦白。
“陸州臣做了什么惹得爺爺雷霆大怒?”陸硯臣勾著唇問她,唇角的弧度有些不羈和張揚。
扶軟如實回道,“他為了討好爺爺去雁園照料柚子樹,結果用錯了肥料導致柚子樹果實和葉子大量脫落,爺爺應該很在意那顆果樹,發了很大的脾氣,還罰他跪在柚子樹前,媽去替他求情,卻連爺爺的面都沒見著,大概是為了讓爺爺心軟吧,也跟著跪在那兒了。”
陸硯臣看著扶軟的眼神逐漸深邃,他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細細的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便大致推敲出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她算準了陸州臣想討好爺爺的心思,特意在今天早上問他要了那個鐲子,也顯然是故意露給那母子倆看的。
“所以早餐的時候,你故意坐在陸州臣旁邊,就是想讓他看清楚你手上的鐲子?”陸硯臣皺著眉問她。
扶軟輕怔了一下,才道,“那到不是。”
而且她有點意外陸硯臣會這么快看穿她的伎倆,看來他的確不似傳言的那樣簡單。
“我坐在那是想讓你離他遠點,就像你在點菜的時候會讓人不要上西芹一樣。”
這是扶軟的真心話,不管陸硯臣信不信,這就是她的初衷。
陸硯臣心中卻是一震。
那種洶涌的情緒再次翻滾起來,鋪天蓋地仿佛能席卷一切。
這種洶涌的情緒讓他的眼神變得熾熱。
鎮定如扶軟,也被他眸中的熱情看得下意識回避他的視線,她轉過頭去,黑色長發順著她的肩膀滑落,白皙的脖頸在黑色的發絲間若隱若現。
純黑與柔白相互輝映,襯得那紅唇愈發活色生香。
那是陸硯臣一輩子也抵擋不住的誘惑。
除了她,這世上怎么還會有人適合他。
男人再也無法鎮定,大步往她走去,在扶軟錯愕之際,捧著她的臉重重地吻了上去。
這是他此刻唯一想做的事。
這個吻正如他此刻的心境一般,開始席卷著她的世界,他擺明了要拉著她一起沉淪。
扶軟本以為自己能鎮定面對的,甚至覺得男女接吻無非是一種肉體與肉體的接觸而已,能掀起什么風浪?
可她現在才發現她高估了自己對情欲的自制力。
又或者,她低估了陸硯臣對自己的影響。
男人的吻迅猛又真誠,一寸一寸的攻占著她的唇,直至她整個人軟下來,徹底臣服在他的炙熱里。
她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感官的觸覺卻越來越明顯。
扶軟緊張得只能緊緊抓住他的領口,用力到指節發白。
陸硯臣雙眸炙熱如火,眸色灼灼的看著她潮紅的小臉,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滿腔的柔情似水。
男人迫切的想要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感受,便直接把她騰空抱起,讓她緊貼在自己的懷里。
扶軟氣息不穩,溫涼的雙眸被炙熱的情染起了霧,正迷蒙的看著他。
就像是無聲的邀請一般,讓陸硯臣直接失控。
他大步流星的往那張大床走去,那種急切的樣子就像是個未經情事的毛頭小子。
陸硯臣欺身將她壓在了身下,聲音低沉又暗啞的在她耳畔開口,“軟軟,這次我不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