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明確答案,扶軟才繼續說道,“一個月后,回到陸氏,好好管理陸氏,這是你欠爺爺的債,得你自己償還。”
“嗯。”陸厲臣應聲。
“還有。”扶軟斂了眸色,開口道,“不管以后發展成什么樣的局面,你永遠都不能針對陸硯臣。”
陸厲臣難得抬眸看向她,眼神有些寒涼。
瞧見她眼底的保護欲后,不自覺地扯了扯唇角,自嘲地道,“你是不是把他想得太簡單了?”
“這是我唯一的要求。”扶軟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目光如點漆,冷冷地盯著他,只要他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復。
陸厲臣默了默,再次點頭,“好,我答應你,永遠不會對付陸硯臣。”
“好好修養。”扶軟起身道別。
跟陸厲臣微微點了個頭后,轉身開門。
門外,正在猶豫要不要敲門的司黎黎被突然打開的病房門嚇了一跳。
她抬著的手僵在空中,怔愣的看著扶軟,一時間不知該做什么反應。
“司小姐。”扶軟認出了她。
司黎黎訕訕的笑了笑,“扶小姐,你,你好。”
“來看大哥嗎?”扶軟問道。
“是。”隨即又意識到這個回答不合適,又趕緊否認,“不是,不是來看他的,我,我就是路過。”
她知道這個借口沒有任何說服力,到最后自己都心虛到不敢去看扶軟的眼睛。
扶軟倒也沒揭穿她,只道,“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再見。”
“沒......”她后面兩個字都還沒說出來,扶軟便移步離開。
司黎黎撓了撓頭,有點局促。
特別是扶軟離開后,她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躺著的陸厲臣。
兩人的視線對上,司黎黎沒來由的心虛,眼神左躲右閃的,說話也支支吾吾,“我,我來醫院看個朋友,聽說你住院了,就隨便來看看,你沒事吧?”
“沒事。”陸厲臣回答得言簡意賅。
除了聲音有些沙啞外,聽不出別的情緒。
“沒事就好。”司黎黎生硬地接了一句,然后就找不到話題了。
她尷尬地站了兩秒,又問,“那天晚上你找我有事嗎?”
見陸厲臣沒什么表情,又提示道,“電話......”
陸厲臣看著她,眼底眸色很深,是毫無雜質的黑,“按錯了。”
司黎黎,“......”
她張了張嘴,好半晌才找到聲音,“我也覺得是按錯了,哈哈,那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再見。”
說罷她僵硬轉身,快步逃離。
身后,盯著她背影的黑眸逐漸冷了下去。
打著點滴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針頭移位,手背處傳來陣陣脹痛,可他卻像是失去知覺一樣,沒任何反應。
直至護士進來換藥水才發現他的手背鼓起了一個大包,急忙拔掉針頭給他按壓著手背,“腫這么大個包你都沒感覺的嗎?”
護士本來想責怪兩句的,卻見他始終冷著一張臉,只能把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重新給他扎針掛水。
等護士走之后,陸厲臣才看向窗外。
外面陽光甚好,可好像都跟他無關了。
他是個身處在‘泥潭’里的人,只能仰望星空,卻無法去擁有星空。
司黎黎與他而言,就是那片遙不可及的星空。
他只能遠觀,也只配遠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