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臣正捏著她手指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后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跟自己對視,“什么時候知道的?”
“在你去探望卓長風的時候。”
陸硯臣心中一動,大概猜到了緣由,“我爸去找你了?”
“嗯。”扶軟點頭。
陸硯臣有些懊惱。
他早該想到的。
孫雪薇把這件事捅出來后,陸瑾時的態度很明確。
只是他從不在乎陸瑾時的看法,也從未將他的態度放在眼里。
所以沒想到陸瑾時會去找扶軟說這件事,心里頓時盈滿愧疚,“軟軟,對不起,這件事怪我,如果我早些和你說明,你就不會離開了。”
他這態度,扶軟始料未及。
重點難道不是她不能生嗎?
扶軟用食指戳了戳他的心口,“我的意思是,我不能為你孕育后代,而不是怪你爸讓我離開你。”
“軟軟,我家沒有皇位要繼承。”陸硯臣態度很明確,伸手捏住她戳著自己心口的食指,一字一頓的告訴她,“孩子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在這個世界上我有你一人就足矣,如果你喜歡孩子,我們可以領養,你若不喜歡領養的孩子,那我們也可以努努力。”
陸硯臣握緊了她的手,“我跟付子期詳細了解過,他說你的情況只是懷孕的概率比較低,并不是絕對不能懷孕。”
扶軟抽回自己的手,想想還是氣不過,又掐了他腰一把,“正經點!”
“我很正經了。”陸硯臣有些委屈,“軟軟,你又不是沒見過我不正經的樣子。”
扶軟耳根子都紅了。
好好的話題,為什么總能被他歪到奇奇怪怪的事情上去?
扶軟壓了壓有些躁動的心,繼續說道,“侯正浩臨死前告訴我,說我媽有遺傳性精神病,你知道的,精神病有遺傳的可能性。”
她眼眶泛紅的看著他,剩下的話盡數哽在了喉嚨里。
陸硯臣心里涌起漫天的心疼。
他伸手捂在她的眼睛上,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窒息。
努力平復著情緒,才開口安撫她,“軟軟,你也說了,只是有可能。”
扶軟陷入黑暗里,聲音不自覺的顫抖,“可是我自私,我不想讓你看見我失常的樣子。”
“不會的。”陸硯臣保住了她,把吻一下一下落在她的額頭上,急切安撫,“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陸硯臣,你剛剛也說了,這也是一件有概率的事。”
陸硯臣收緊了力道,“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我會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說不定我會認不出你。”
“那我就重新讓你認識我。”
“我可能還會做出傷害你的事。”
“軟軟。”陸硯臣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不要推開我,沒用的,不管你推開我一千次一萬次,我也依舊會堅定的走向你。”
扶軟突然就敗下陣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較真什么。
可她的較真,全都敗在了陸硯臣用深情專一編織的一張密網里。
且,潰不成軍。
陸硯臣似乎感覺到了她在放棄抵抗,將她擁得更緊,“軟軟,這輩子你都別想甩開我。”
也就是這一刻,扶軟才意識到,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
她故意把自己的情況告訴給了周奶奶,因為她清楚,就算周奶奶喜歡她,也會為了周家做出合適的選擇。
權衡利弊,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性。
可陸硯臣不一樣。
他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無比堅定的選擇。
“陸硯臣。”
扶軟在他懷里叫她。
“嗯。”
“我愛你。”
是酒意也好,是真心也罷,她都想讓他知道自己最真實的心意。
剛剛還在急切想要抓住她的陸硯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告白,震得差點沒反應過來。
從他們相識到現在,他都未曾聽她說這句刻骨銘心的話。
吃糠咽菜太久,突然的大餐,讓他一時間迷失了方向。
“軟軟,我剛好像空耳了,你再說一次。”陸硯臣突然就急切起來。
扶軟有些失笑,但還是很認真的捧著他的臉,一字一頓如他剛剛那樣堅定的告訴他,“我愛你。”
“再說一次。”
“我,愛,你。”
“再說。”
“我扶軟,愛,陸硯臣。”
“再來。”
“......”
扶軟瞇了瞇眼,問他,“光用說的,是不是不夠?”
“那你打算怎么做?”陸硯臣期許的看著她,心中火熱也隨之劇烈翻涌。
“那就用做的。”扶軟大概是跟著他學壞了,也開始露骨起來。
說罷不等陸硯臣反應,就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她學著他,發了狠的吻,男人哪里經得住撩撥,氣息頓時不穩,卻強烈克制著自己,想要她的主動。
扶軟吻得用力,只覺得唇瓣都開始發麻起來。
可她仍覺得不夠,便貼著他的唇,重重喘息著,“陸硯臣。”
“嗯。”
“我現在就想要你。”
陸硯臣早就等著這一句話,掐著她的腰貼近自己,“我本來就是你的。”
扶軟紅著一張臉,被他那炙熱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陸硯臣用語言誘導著她,“軟軟,幫我脫衣服。”
扶軟顫抖著手指去解著他襯衣的扣子,也不知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害羞,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反倒是男人耐不住性子,直接扯開了衣服,動作有些暴力,但卻有著十足十的性張力。
扶軟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軟軟,等等。”
扶軟很不解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