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過年假,很快就過去。
年假過后,所有人都回到了崗位上,開始上班。
韋安平也重新振奮起精神,開始了新一年的計劃。
貞觀七年,其實要做的事情并不多。
不管是發展嶺南,還是打造艦隊,他其實都已經做好了計劃,并且開好了頭。
就像是大廈打好了地基,接下來就等著砌墻就是了。
因此,韋安平這一年的工作,更多的是監督和視察。
只要一切按照計劃執行下去,南洋艦隊就可以順利打造出來。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正月末的一天,一艘破爛的小舢板,駛入了廣州港中。
一名衣著破爛,渾身充滿鞭痕的男子,從船上手腳并用地爬了下來,見人就大喊:“救命!”
“你是誰?”
一位正準備出海打漁的漁夫,好奇的問了一句。
“在下是陳家的陳思謙!”那名破落男子回答道。
“陳家?”
聽到這個回答,漁夫頓時心中一驚,忽然想到了前不久發生了的事。
難道這個人,就是之前叛逃的陳家人?
想到這里,漁夫立刻丟下了小船,也不管陳思謙的求救,直接往都督府狂奔而去。
半個時辰后,韋安平得知了陳家有人回來的消息,而且還是陳家家主陳濟士親自來報。
“說說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韋安平對于陳家的事情,其實已經不太關心了。
反正叛逃出去的那些人,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之前通過交州購買昆侖奴的時候,那些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看樣子似乎知道自己惹不起朝廷,所以乖乖的躲起來了。
如此一來,韋安平倒也懶得去找他們的麻煩。
只是萬萬沒想到,現在竟然會有人回來……聽說還是逃回來的?
“思謙他們被騙了,他是回來求救的!”
陳濟士一邊解釋,一邊痛哭流涕道。
“哦,怎么被騙的?”
韋安平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陳濟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咬牙說道:“他們的叛逃,是有預謀的。”
“我當然知道。”
韋安平擺了擺手,打斷道:“他們若是沒有預謀,怎么敢輕易做出這樣的大事?我想知道叛逃之后的事,不是之前。”
“好……好吧。”
陳濟士深吸了一口氣,艱難道:“在逃離廣州之后,思謙他們去到了南洋的一座小島上,跟那里的一會強盜碰了面……”
“強盜?海盜?”
韋安平聞言一愣,頓時覺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
原來這個時代,就已經有海盜了呀。
不過仔細一想,這也不算稀奇,畢竟強盜這種職業,自古以來就是殺不絕的。
不管什么時代,都會有好吃懶做之人,這些人最終一定會成為強盜,或者海盜。
“是的。”
陳濟士點了點頭,苦笑道:“他們一開始商量好了,由思謙他們負責引路,那些強盜負責出手,專門打劫從廣州城出發,下南洋的商船……”
“好啊,這是要報復我嗎?”韋安平聽到這話,頓時氣得不行。
原本以為陳家叛逃的人學乖了,哪知道對方還在惦記著報復他呢,看來并不是對方不想,而是根本沒找到報復的機會。
“思謙他們……一開始確實是這么想的。”
陳濟士硬著頭皮承認道:“但后來他們改主意了。”
“怎么改的?”
“他們在海島上等了將近三個月,都沒能等到下南洋的商船……”陳濟士苦笑道:“一開始,雙方還以為是廣州的商人怕了,不敢下南洋。后來那些海盜覺得不對,于是便質問思謙他們,是不是故意在耍他。”
“因為那段時間,廣州跟南洋的貿易并沒有消失,反而十分頻繁。”
“這倒也是。”
韋安平點了點頭,笑道:“只不過是從交州出發,不走那條航道罷了。”
“可是海盜并不知曉,還以為是思謙他們耍詐,所以雙方起了沖突……”陳濟士繼續說道。
“思謙一群人雖然人多勢眾,但比不過海盜的狠辣,很快就被殺死了好幾十人,剩下的全都投降,被抓了起來。”
“被抓之后,海盜對思謙日夜拷打,想要從他的嘴里問出一些關鍵的問題。”
“但思謙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什么都說不出來。”
“后來有一天,牢房的看守松懈,思謙也就借著這次機會,偷了一條小船,逃了回來。”
“原來如此!”
聽到了陳家家主的故事,韋安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陳家家主不愧是個讀書人,編的故事確實有模有樣,只可惜沒什么轉折和爆點,不夠生動形象。
關鍵的情節都太順利,沒有半點波折,一聽就感覺是假的。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啊?”韋安平轉身看向陳濟士,笑問道。
“思謙終究是陳家的人!”
陳濟士咬了咬牙,低聲道:“老朽懇請先生出手,救陳家人一命!”
“咦,我沒問其他人啊。”
韋安平奇怪道:“我只問你,要怎么處理陳思謙,其他人跟我有什么關系?”
叛逃出去的陳家人,他不去追究對方的責任,就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怎么可能讓手下冒著危險去救人呢?
更何況,陳思謙這個故事是不是真的,都還不知道呢。
萬一是編出來的故事,故意騙南洋水師出港呢?
現在的南洋水師,連一艘像樣的軍艦都還沒有建好,根本沒什么戰斗力。
貿然出擊,只會害死自己!
“這個……”
陳濟士先是一愣,隨后猶豫道:“思謙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從島上逃離出來,自然也想要拯救其他族人于水火。若是先生能將其他族人一起拯救出來,我陳家愿意肝腦涂地,為先生效死!”
“不必了!”
韋安平當場擺手,拒絕了對方的效忠。
開玩笑,你之前還說過,要把陳家的三十多條船,以及上千水手都送給貨運局。
結果呢?
一次背叛,就等于死刑。
在韋安平的心里,陳家上下全都被判處了死刑,永遠都不可以信任,也不可能重用。
“那些逃出去的人,相當于自動放棄了大唐子民的身份……既然不是我大唐的子民,死活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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