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馬上關。”曹斌趕緊打開飛行模式給她看。
態度實誠謙遜，臉上掛著笑容并沒有任何不滿甚至隱約還有一絲抱歉。
帶著情緒的冉靜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服務態度有問題。
不該把生活中負面情緒帶到工作中來，更加不該拿客人和同事撒氣。
而且一旦客人投訴，再有同事的證言自己肯定會被記處分通報甚至被降級。
這下，輪到冉靜慚愧和后怕了。
漂亮小空姐已經腦補了一出內耗大戲，然而曹斌僅僅是因為逗趣唐大寶心情不錯，壓根就沒注意到空乘的態度。
只不過之前空姐已經提醒過一回，他以為時間到了而已。
“還有事么？”曹斌問。
“沒~”
冉靜羞愧臉紅，原本筆直的身姿微微前傾做出了一個空乘該有的服務姿態，連帶著聲音也變得甜美：“如果您有任何需求記得隨時叫我們。”
“謝謝，會的。”
“那我先不打擾了，您好好休息~”
“嗯。”
點了點頭，曹斌沖她笑笑。
爸媽給的好皮囊，男人臉上的酒窩同樣醉死人不償命。
帥氣的男人不能靠太近，因為真的很容易沉淪。
一瞬間冉靜像是觸電，臉紅氣促，心跳加速。
之前帶著情緒的反感迅速削減，不經意的好感蹭蹭往上提，不過也僅此而已。
“慧姐，我剛剛態度有問題，冒犯到你，真的很對不起。”
飛機起飛。
冉靜和慧姐位置剛好面對面。
本來尷尬的氣氛被冉靜突然的道歉打破。
慧姐愣了愣，溫和笑道：“小傻子，雖然我也有點不開心但還沒到需要你道歉的地步，當然了，你能這么說我很開心，不過沒事兒，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肯定是因為心里有事兒。”
“謝謝慧姐的理解，但其實很不應該，對不起。”
“沒事兒，再這樣我生氣了嗷，不過——是因為他么？”
起飛的正常顛簸讓兩人同時下意識抓住胸口的安全帶。
而那個‘他’正是冉靜的緋聞男友。
“你說你們從沒在一起過是真？”
“嗯~”
冉靜小聲道：“是黃總亂點鴛鴦譜，就那次公司團建硬撮合。”
“我知道啊，但你不是同意了么？”
“哪有，我一直跟你們說我和他沒關系沒在一起，你們有一個人相信我嘛？除了公司團建被迫同框，我私底下都沒跟他接觸過。”
“我還以為你是害羞不打算公開呢，合著那些每天被你丟垃圾桶的鮮花玫瑰真是他一廂情愿？”
“???”
冉靜委屈：“不然誰會把自己男朋友送的花直接丟垃圾桶啊？”
慧姐震驚：“那這次他為什么突然這么高調宣布你們分手了？”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像個神經病一樣，之前還威脅我說要是不答應和他在一起就讓黃總把我調去機務后勤組發盒飯，我說你隨便，大不了我辭職不干了。”
“牛啊小靜！”
慧姐沖她豎起大拇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你慧姐我沒準就從了。他可是黃總親侄子，就算技術上欠缺將來當不上機長也鐵定能進入管理層的，關鍵人長得也很帥。”
“姐，咱一年飛那么多里程世界各地的帥哥見的還少么？再帥戳不中個人審美點都一樣，沒感覺就是沒感覺，跟他什么身份沒關系，面包我能自己掙，沒想過大富大貴，我只想嘗嘗愛情的滋味，哪怕向下兼容我也樂意。”
“你還是太年輕啊小靜。其實嫁給金錢權勢還是嫁給愛情，就像我們小時候說要考清華還是北大一樣。絕大多數人兩個都得不到，所以當你有機會能二者取其一的還是得爭取，免得將來錯過了后悔。”
慧姐以過來人的口吻語重心長道：“女人年輕花季就那么幾年，長得好看是你現在最大的優勢，不要恥于用它做交換籌碼，咱活一輩子不就活個榮華富貴？你看那么多在臉上動刀子的女人不就為這個？你要好好珍惜！”
冉靜搖頭：“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慧姐。”
“美貌對女人來說的確是加分項，但愚蠢和貪婪是會扣分的，臉改了腦子沒改，這種錯位才是致命的，咱們這個圈子的女孩子那么多前車之鑒，你看看那些跟了權貴富商的有幾個真過得幸福的？”
“無非風管的也就是花季的那幾年，不以情感為基礎的兩性關系，當利弊的天平失衡，弱勢依附的那一方下場都不會太好。”
“行行行，知道你平時喜歡看書，滿腦子的道理我說不過你行了吧。”慧姐無奈。
“姐我可沒有諷刺的你的意思，我只是有感而發。”
“知道，好啦，工作吧~”
當飛機升空平穩航行，空姐們紛紛解開安全帶忙碌起來。
頭等艙。
推著小飲料車經過曹斌身邊的冉靜發現他好像睡著了。
因為之前的愧疚加上專業的服務態度，她趕緊拿了條毛毯給曹斌蓋上。
動作很輕，很溫柔。
慧姐看到后戳了戳她胳肢窩，小聲道：“沒騙你吧，這位很帥吧！”
“嗯。”冉靜點頭：“是挺帥的，也很紳士。”
“有感覺么？有感覺就上啊！”
“慧姐~工作時間你又開玩笑，當心被投訴。”
“沒跟你開玩笑！”
慧姐攛掇：“愛情面包誰說不能魚和熊掌兼得，這位你要是能拿下說不定就都有了！”
“別鬧慧姐。”
又偷偷瞄了眼曹斌，冉靜臉蛋微紅。
帥是帥，但跟我沒關系啊。
好感來源于他的禮貌紳士，和男女之間那種想要相守相依的沖動還差的遠呢。
“沒鬧，認真的。”
冉靜搖頭：“真別鬧，說不定人家有女朋友了，長這么帥又紳士又有錢，很難單身的。”
“你傻啊！有女朋友怎么了！追有女朋友的帥哥最好追，因為你只有一個競爭對手。單身的才麻煩呢，你想啊，長得帥還單身要么渣要么海，身邊鐵定還一群鶯鶯燕燕最難搞！”
“再說了！”
慧姐附耳小聲：“不要急于談戀愛，先把微信搞到手，可以先和他做朋友，看看他的朋友兄弟是不是有比他更好更帥更讓你心動的，其實你之前對黃總的侄子也可以這樣的。”
“慧姐！雖然愛情沒有先來后到但人有禮義廉恥，不許開這種玩笑，好啦，上班上班，真想被投訴扣獎金是吧。”
“你呀你。”
慧姐無奈。
年長幾歲，人和事見得多了。
禮義廉恥哪有榮華富貴重要。
但同時她又覺得欣慰。
這操蛋的世界還能有小靜這樣的姑娘，終歸還是能看到希望。
怕就怕，假以時日連所有這樣的姑娘都出淤泥而全身抹勻，那才真叫人絕望。
等他們走后，睡著的曹斌緩緩睜眼。
他咧嘴一笑：“冉靜？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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