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當初那個諷刺她被范靈萱騙了的陸神醫。
他,為什么會在這?
蒲芳草不敢抬眼,生怕眼中的震驚會被旁人看到,她只能微垂的腦袋,怒力地平息著心中的驚濤。
而在外人眼中,她不過是安靜地站在原地,一只手也聽話地向前伸著,看起來乖巧得很。
善德踢心中嘖嘖不已:就這副小模樣,他見了都喜歡,怪不得那小子要大半夜地趕他來大將軍府,原來是看上這大將軍府的嬌嬌了!害的他以為是老太君出了什么事,還好在出門前,有流云提點。
不然,都要鬧出笑話了!
想著自己衣衫不整,連鞋子都丟了一只的出府的樣子,善德就生氣,他再次看了眼依舊站在原地的蒲芳草,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腕。
可惜了,他若是有孫女,也該這么大了。
“哎!”
善德可惜的直嘆氣,可一旁的老太君卻是急了。
這人不過把個脈,怎么還嘆上氣了呢!明嬋不是說傷勢已經穩定了嗎?不是說后續精心再養養就能好了么?怎么還一臉苦大仇深了呢?
相比于明嬋,自然是善德的醫術更為高超,也因為彼此熟悉,所以老太君是很信任他的,也因此,臉上的焦慮絲毫不做假。
尤其,是聽到善德再次嘆了一聲。
“你嘆什么氣啊,你有什么你直說,我撐得住!”
雖然并不想打擾善德聽脈,可蒲老太君卻是有些頂不住了,她見識過許多,更度過了大將軍府四代更迭,可——
她承受不了蒲芳草出事。
那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蒲老太君死死地盯著善德的背影,等善德聞聲回頭,都被嚇了一跳,他”誒喲“一聲,向后退了一步:“你這什么表情?我也沒說什么啊!哎都不能哎了?你們大將軍府的鐵律都管的這么寬了么?”
他還在那大言不慚,連明嬋都有些急了。
難道,她真的摸錯了?
“我是出了什么問題么?”
終于,這直截了當的一問還是被蒲芳草自己給說了出來,她沒有絲毫憂心的意思,畢竟,她并沒有覺得比之前更不好,怎么看,都是往好方向發展的征兆。
更別說,她見過善德真正治不好的樣子。
就在上一世,她被范靈萱和粉黛合伙下了斷子嗣的藥,連續三天高燒不斷。
雖然好得很快,可當時被善德把脈時,他的表情卻是分外凝重。
就好像,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似的。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陸神醫便三天兩頭的跑來找她,給她把脈,也同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她養成了聽善德說話便伸手的習慣。
想到這,蒲芳草再次皺了眉。
上一世善德見她,只說他仰慕她太子妃的身份,半點也沒提過和大將軍府的關系。
可眼下看來,卻不是一般可以形容的。
蒲芳草理解老太君,自然也清楚了善德的地位,也因此,她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上一世,真的是陸神醫十多年來偶然到京都,就被她給碰上了么?真的是她太子妃的身份讓他心甘情愿地留在京都為她治病么?
她怎么突然就不信了呢?
雖然蒲芳草是在憂慮上一世的事,可隨著她言語緊皺的眉頭,卻讓眾人都以為她在強撐。
本來善德還想逗上眾人兩句,可看著身旁的乖女這般表情,卻是嘴上一松。
“我不過是隨便嘆嘆,我可什么都沒說。”善德利索地收回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在那旁側的桌案上,整齊地擺放著筆墨紙硯,不用問,他便知道是誰準備的,心中微暖,可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幸好,明嬋也沒求什么回應。
她的視線在老太君氣急之后,就一直不曾離開過老太君地身上。
“我就是隨便嘆嘆,別擔心,這種小毛病,我出手都是大才小用。”善德手腕翻飛,一行行字跡躍然紙上,“殺雞焉用牛刀?去吧,按著這個方子抓藥來,小火慢煮,待三碗熬成一碗,便端過來給她喝了也就行了。”
他隨手一遞,卻正好遞到了明嬋的眼前。
明嬋微微一愣,然后伸手接過。
這藥材......
才不過瞟了一眼,明嬋便陷入了那新奇的配比當中,她下意識往下看去,然后一字一字的琢磨,而等她終于回過神來,滿臉欣喜地打算將藥方遞給墨藍時,眼前哪里還有她們的身影。
不僅是墨藍,就連蒲芳草和善德都已經離開了。
至于蒲老太君,她正撐著側臉打瞌睡。
明嬋霎時間紅了臉,不用看時燭她都知道,她一定是看藥方看了很長的時間。
雖然不忍心打擾老太君好不容易的安眠,可眼下卻沒有更好的辦法,若是讓老太君在這休息一晚,恐怕明天脖子就不用要了。
更別說還有腰、背,關節......
越想越嚴重,明嬋連忙輕聲喚道:“小姐。”
霎時間,老太君掀開了眼瞼,那雙眸子里,不見半點渾濁,清明得好像剛剛犯困的不是她一般。
“可看完了?”
老太君和明嬋相伴這么久,自是清楚明嬋的個性。
如今年歲大了,還好了許多,若是年輕時,那是碰不得一點和醫術相關的東西的,但凡有相關的地方,她都會著迷,而這一點,善德自然也清楚得很。
想到善德特意寫了兩份藥方,就為了能偷偷離去,老太君笑著搖頭。
“看完了,都是我的不好,一時忘了地方。”明嬋羞赧不已,她如今已經少有這么不穩重的時候了。
可是師兄寫的藥房,確實對她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是她從未設想過的方法。
明嬋也只打,善德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惜,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也不想管。
反正那師兄二字,她說什么都是不會改變的。
“明嬋,你說,他為什么回來救阿噗呢?”老太君突然開口,她依舊坐在位子上,可眼睛卻是看向了遠處。
這一點是她想不通的。
善德這個人,向來只為財,只要真金白銀往上疊,閻王都難收。
可,他今日來此,又是誰給的財呢?
明嬋沒有開口,因為她也是不知,而此時在這間小院的主屋,蒲芳草卻是端著藥碗瞪大了雙眼,她驚訝道:“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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