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瘋批攝政王在我墳前白了頭 > 第六十章 只要爹爹
  甩開謝雨,卿酒酒毫無顧忌地回了京宅。

  剛進門徐白就迎了上來:“方才承安王府的人來過了,說要請京華先生去看病,我一猜您今日去王府,應該是出事了,也不敢隨意應承,就說您出門了。”

  卿酒酒料到徐白會這么做,所以她在離開前才會說,只要他們請得到。

  “小白,幫我將藥箱提到我房里。”

  一路從王府到京宅,少說也走了有小半個時辰,這期間,云瑯竟然一次也沒有醒過。

  這太不正常了,即便他現在受了重傷,也不應該到人事不知的地步。

  這一年,到底在云瑯身上發生了什么?

  藥箱很快取過來,卿酒酒忍著心酸,在云瑯鼻間施了針,這里有道穴位,能夠強制將人喚醒。

  嚶嚀一聲,云瑯原本緊閉的雙目,劇烈地抖動了一陣。

  隨即,他睜開了疲累的雙眸。

  一年前,無論什么時候看見卿酒酒,云瑯都會揚起一抹小笑容。

  他唇角還有一個小梨渦,笑起來的時候梨渦深深。

  雖然卿酒酒不太愿意承認,也從來沒有見季時宴笑過,但是那梨渦,應當是承襲自季時宴。

  “寶寶,你怎么樣了?難不難受?”

  卿酒酒試探地問道。

  可是云瑯卻像是不認得她似的,靜靜地看了卿酒酒兩眼,隨即——

  “啊!!”

  他開始尖叫,小小的含情眼里全是猩紅和淚花,不斷地發出嘶厲的喊叫。

  甚至他推開卿酒酒,要往地上撲。

  就好像他睜眼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因此變得格外焦慮和暴躁,忍不住要去找人。

  可是,找誰呢?

  不染見此,閃身上前就要攔住他。

  可是剛剛靠近,就被云瑯張嘴大咬了一口,深可見骨!

  卿酒酒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撥開不染,不顧云瑯的掙扎要將他攬入懷里。

  可是云瑯此時顯然是失去理智的,他不斷地掙扎,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受傷。

  對著卿酒酒又踢又咬,甚至開始伸手去抓自己胸口。

  ——那里已經是潰爛一片了。

  舊傷還沒有好,又被他摳開,流出新的血。

  卿酒酒難掩震驚!

  如果只是噬心蠱,云瑯怎么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不認人,自殘,甚至是傷人。

  他身上的這些印子,卿酒酒原本是季時宴虐待出來的,可是如今看來,卻不是。

  身上的傷是他自己抓的,手腕上的勒痕,可能是為了把他控制起來不自殘才綁的,不過被他掙扎,造成了這樣的勒痕。

  “啊——呼——爹、爹爹——”

  爹爹兩個字出口,莫名令卿酒酒一愣。

  從什么時候開始,云瑯認的人竟然是想要將他殺死的季時宴?

  卿酒酒墜崖前,即便云瑯曾經喊過季時宴,那也是她們母子為了演戲。

  云瑯不喜歡季時宴的。

  即便自己從未教過,云瑯也知道季時宴對他不好,從而根本沒有親近季時宴的意思。

  可是現在,他顯然神志不清,第一個找的人卻是曾經最討厭的人?

  小小一團的云瑯,在卿酒酒的懷里還在不停地掙動。

  突然,卿酒酒感覺肩頭一陣刺疼。

  徐白急道:“姑娘,快放他下來!你肩上都被咬出血了!”

  不染一臉冷肅:“為何會這樣子?師父也沒有說過,噬心蠱會造成人心智全缺,六親不認,還有這種暴戾行為!”

  不染的師父早年間游歷各國,曾經到過南疆,見識過噬心蠱的效果。

  兩個月前圓寂時,曾跟卿酒酒傳授過自己的經驗。

  但是老師父不是醫術方面造詣很深的人,所以傳聞見聞也都有限。

  他只跟卿酒酒說了一個可以一試的法子。

  卿酒酒原本是想付諸行動的,可是沒想到,云瑯突然間變成了這樣。。。

  “云瑯乖,寶寶乖,”卿酒酒不顧肩上的疼痛,慢慢地拍撫著云瑯,企圖讓他安靜下來。

  然而沒有什么效果,云瑯不肯睡,也沒有停止鬧過。

  只是后來掙扎的累了,才漸漸地放輕了動作,趴在卿酒酒的肩上。

  沒過一會養了些精神,又繼續鬧開。

  徐白急的團團轉:“究竟是怎么了這是!”

  “這得問問承安王才知道了,”卿酒酒聲音冰冷,拿了條毯子裹住云瑯,突然往外走:“去趟承安王府!”

  沒想到還沒過一個時辰,就又站在了承安王府的門廳里。

  那些賓客倒是散了,紅綢也都已經清理下來。

  看見請卿酒酒,管家心累:“王妃您怎么又回來了?王爺這才剛縫了傷正歇著呢,您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啊!”

  但是管家哪里攔得住,何況卿酒酒身邊還有個不染。

  卿酒酒幾乎沒有阻礙地來了季時宴的院子,抱著云瑯,怒斥:“季時宴,你給我滾出來!”

  沈默從里頭匆匆跑出,不經意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冷汗。

  王爺真是神了,他居然說王妃會來求他,王妃還真來了。

  不過看這樣子,約莫是小世子犯病了。

  “王、王妃娘娘,王爺已經歇下了,您——”

  他看見卿酒酒肩頭的牙印,血都滲出來了,剩下的話倒也再說不出來。

  唉,不知道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

  “他睡著了?他倒是心寬!”卿酒酒抱著云瑯進去,一腳就踢倒了季時宴的屏風。

  云瑯看見季時宴,不斷地伸出手去:“爹、爹爹!”

  小可憐雙眸都被眼淚糊住,加上滿身傷痕,顯得可憐極了。

  季時宴睜開眼,望向朝自己伸手的云瑯。

  原本說要等卿酒酒來求自己的人,神色動了動,緊接著下了榻,將云瑯接到懷里,拍哄。

  動作熟練。

  顯得卿酒酒對他的記憶像是出了偏差似的。

  憑什么一年之后,連兒子都不是自己的?!

  云瑯居然就這么安然地待在季時宴懷里,不哭也不鬧了,吸著一只小手指,額頭半靠著季時宴的胸膛,懨懨地昏昏欲睡。

  “睡吧,爹爹在。”季時宴低聲哄。

  他看了一眼卿酒酒,明白要不是自己現在有用,是云瑯唯一依賴的人,她恐怕就要沖過來湊他了。

  “怎么?刺本王那一槍還不夠?還想打?”

  卿酒酒雙手抱胸,聲音冰冷:“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不知道。”

  季時宴干脆利落地說了三個字,他冷哼一聲:“一年前噬心蠱發作頻繁,就變成這樣了。”

  “季時宴,你是當我好騙?如果不是你動了手腳,這一年來,為什么云瑯會被你囚禁在王府?噬心蠱發,不會令人神志不清。”

  “卿酒酒,本王在你心里,就是個對兩歲小兒下手,將他囚禁,再輔以藥物控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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