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郵件的內容,柳川小人得志地勾唇笑了一下。
報警了又能怎么樣?
他這趟偷偷過去的,真實身份都沒用,還特地避開了監控攝像頭,薄南辭能奈他何?
思及此,他還非常猖狂地給薄南辭打去了電話。
彼時,手機放在沈襄的衣兜里,夫妻倆正在餐廳里吃午餐。
“南辭,你手機響了。”沈襄把手機拿出來,遞過去的瞬間,夫妻倆一起皺起了眉頭。
“他居然還敢打電話回來?”
薄南辭拿過手機,接聽之前,按下了錄音鍵。
“薄總,你這是什么意思?”柳川在電話那頭質問,“給我發個報警證明干什么?”
“你不知道?”薄南辭冷哼一聲,“裝得真無辜。”
“我本來就不知道,我人一直在國內,又怎么會清楚你們在巴黎發生的一切呢?怎么?被仇家報復了?”
無意義的電話,薄南辭不想再進行下去,正準備掛電話,柳川突然道,“薄總,珍惜眼前的好日子,沒幾天了。”
薄南辭掛電話的手勢一頓,厲聲道,“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提醒你一聲,細水長流的日子,本來就可遇不可求。”
這絕不是一句簡單的提醒,柳川話里有話,語氣中滿是威脅。
薄南辭咬牙,“柳川,你找死。”
柳川哈哈大笑了一聲,“薄總,你怎么那么確定,萬一是你死我活呢?”
“那就試試看。”薄南辭啪得一聲掛掉了電話。
注意到丈夫臉色不對,沈襄趕緊問道,“南辭,他跟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薄南辭瞬間處理好情緒,“跳梁小丑,說些不痛不癢的話激怒我,他也只能靠這種窩囊的方式出氣了。”
沈襄輕輕咬了咬下唇,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當時不去那家醫院了。”
如果她不去那家醫院,就不會有之后一攤子糟心的爛事發生。
“襄襄,你自責什么?”薄南辭安慰她,“不關你的事,要怪就怪這些人太閑了。”
不僅閑,還特別不要臉。
尤其是柳家兄妹,根本不知道什么能摻和,什么不能摻和,人家合法夫妻,受法律保護,他們也不知廉恥跑去騷擾。
“可是……”話雖這么說,但想到成天這么被騷擾,沈襄就忍不住嘆氣。
“嘆什么氣?”薄南辭擰眉道,“醫生說你要保持樂觀的心情才利于傷口恢復治療。”
“我知道了,嚴厲鬼。”沈襄醞釀出一個甜笑。
“這還差不多,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你的任務就是好好養病。”
“嗯。”沈襄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笑了。
一個好的愛人,如春風化雨,總能帶給人安定愉悅的力量。
當然了,薄南辭并沒有掉以輕心,吃完飯去醫院。
沈襄進去治療室,復診的同時,薄南辭給遠在國內的助理寧浩打去了電話。
“幫我盯著柳川,隨時匯報他的情況。”
“好的,薄總。”
寧浩辦事效率高,很快就將柳川的行蹤發了過去。
一早去了醫院,泡在研究室,到現在沒出來。
“他在研究什么?去弄清楚。”
柳川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肯定還有什么別的幺蛾子。
“研究什么查不到,我打聽了一下,應該是醫療上的新技術,保密級別的。”
“嗯。”薄南辭聽完道,“繼續盯著。”
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要知道,有過一次被下藥的經歷,薄南辭不允許襄襄二度陷入危險。
掛掉電話,又等了一會,沈襄治療完出來了。
沈襄用手微微遮住臉,頭垂著,一副被折磨過的嬌花模樣。
薄南辭見狀迎上去,“襄襄,你怎么了?捂著臉干什么,這次很疼?”
走上前去,大掌扣住女人細瘦的手腕,將她遮住臉的手拿開。
本以為會見到什么血肉模糊的傷口,結果除了臉紅一點,什么血跡都沒有。
原來暗紅色的傷痕,現在也變成了淡粉色,和皮膚上治療弄出來的紅印疊在一起,看起來并不明顯,仿佛只是壓紅了一塊。
“南辭,我的傷口很丑嗎?”
見丈夫久久盯著臉上的傷口不放,沈襄不禁心中忐忑。
“不丑,”薄南辭深情地盯著襄襄臉上淡色的疤痕,語氣難掩激動,“別動,讓我仔細看看。”
為什么要仔細看看,難道傷口惡化了?
怪不得剛剛那個醫生,連藥都沒給她上,讓她頂著傷口去給阿德里安醫生看。
果然是惡化了,治療室里沒鏡子,加上沈襄心里沒底,不知道傷口究竟怎樣了,就一直捂著臉。
“南辭,怎么樣了,我的傷口——”
話被截斷,男人抬頭,語氣欣慰,“襄襄,你的傷口好像快痊愈了。”
“真的嗎?”沈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別哄我,我的傷口真的好了嗎?”
安魯森掐著時間過來,剛好聽到這一句,往傷口上掃了一眼,經驗老道地說,“是快痊愈了,恭喜你,沈小姐。”
沈襄聽完,鼻子一酸,差點就落下淚來。
太不容易了,吃了這么多苦,終于能撥開烏云見月明了。
“具體的還需要阿德里安醫生親自診斷后,才能判定。”
安魯森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辦公室,阿德里安醫生細查完具體情況,驚訝地絡腮胡都跟著晃動。
“你的傷口恢復的很好,保守估計半個月到二十天,就可以完全恢復。”
沈襄激動得說不出話了,指尖止不住顫抖。
轉頭和丈夫對視,各自眼眸中的激動難以掩飾。
薄南辭長臂揮過來,將人緊緊摟進懷中,
“南辭,你聽到了嗎?我的傷馬上就要痊愈了。”
薄南辭收緊手臂,將人緊緊箍進懷中,“襄襄,你受苦了。”
辦公室里,兩個醫生看到這幕,隔著桌子對視一眼,遙遙聳了聳肩。
阿德里安醫生說,“多么令人感動的一幕。”
安魯森一邊替他們高興,一邊忍不住祈禱:柳川千萬別再作妖了,千萬別再拆散這對苦命鴛鴦了。
然而想什么來什么,送走病人,安魯森剛坐到電腦前,就收到了柳川從光網上發過來的消息。
【chuan:你答應給我的匯報呢?】
安魯森警惕地回復:【你又想干什么?】
【chuan:我喜歡沈襄,想了解一下她的身體狀況,關心她一下不可以嗎?】
【ann:少在這兒黃鼠狼拜年,沒安好心,人家夫妻倆恩愛的很,我求你別跟著瞎摻和了!】
柳川那邊久久沒有回復,就在安魯森以為他死心了,終于消停時,對方彈了視頻過來。
此時辦公室里,還坐著其他醫生,安魯森立刻心虛地把電話給掛掉了,打字回復。
【ann:你想干什么?你信不信我把你拉黑了?】
【chuan:給我匯報她的身體情況,否則拉黑了,我也能飛過來,順便把你那點破事抖落出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安魯森只想給當時財迷心竅的自己一耳光。
“她居然這么快就要痊愈了?”
柳川拿到安魯森傳送過來的消息,皺眉從研究室的椅子站起來。
太快了,他的研究來不及完成,需要弄出點亂子來拖延時間。
正好這時候,妹妹柳芊芊發來了求助信息,“哥,這是下一次的約會時間,上次我本來都打算跑了的,那個倒霉醫生非要跟著我送我回家,真是氣死我了!”
“明天嗎?”柳川看了一眼約會日期和地點,“知道了,會給你們好好安排的。”
“你說話算話啊,你要是再敷衍我,我就立馬從二樓跳下去摔死!”柳芊芊威脅道。
柳川根本不吃她那套,“想死就跳。”
之前忙沒時間,但這次柳川是真打算給妹妹安排,不止為妹妹,也為了自己的計劃。
翌日。
睡了一晚上劇的柳芊芊,才睡下沒多久,就被傭人叫起來梳洗化妝。
只因她要去和相親對象約會。
柳芊芊不情不愿地上粉底畫眼線,心中不斷祈禱,哥哥今天一定要給力點,她真的要在房間里關瘋了,必須盡快重獲自由。
中午十二點,柳芊芊施施然來到約好的餐廳。
相親對象唐醫生穿著周正的西裝,得體地等在位置上,看到她來了,還特地起身為她拉開椅子。
其實仔細看,她這個相親對象長的還算不錯,濃眉大眼,五官周正,家境優越,自身能力也不差。
只可惜她遇見過更優秀的人,無論是前男友祁景深,還是現在遇到的薄南辭,都甩他好幾條街。
“柳小姐,你看看想吃什么,這幾個都是他家的招牌。”唐駿殷勤地用手指著一排菜名說道。
柳芊芊卻提不起任何興趣,“你點吧,我都可以。”
“那就我點,正好我來之前,做了不少功課。”唐駿說。
柳芊芊靠著餐椅,眼神東瞟西看,下意識規劃逃跑路線。
這個餐廳又只有該死的一道門,而此時家里的保鏢正恪盡職守地杵在大門口。
靠她自己,是沒辦法離開的了。
柳芊芊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希望這次哥哥給力,能幫助她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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