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不用在意你舅媽什么態度,她就那樣,刀子嘴豆腐心。”王華磕著旱煙袋,見小燕表情難看,安慰了句。
狄曉燕沒有說話,小手捏著粗布衣角,微微點了下頭。
“對對,我媽就那樣,你甭理她。”王大海也開口了,
“以后你就把這當成自己家。我住那兩間廂房,給你了,我這就去給你收拾出來。”
“哥,別……”狄曉燕就要阻止。
王大海微笑著用手去拍狄曉燕的肩頭,表示安慰。
“唰!”
呆哥一身閃身就竄了過來,并快速出手,捏住了王大海的手腕。
“啊!”
王大海吃痛,不自覺叫了聲。
感覺手腕,就跟被鐵鉗子捏住了似的。
“呆哥住手。”狄曉燕忙阻止,“他是我表哥,對我沒惡意的。”
她呆哥面無表情,遲疑了片刻,就松開了王大海。
“哥,你沒事吧?”狄曉燕擔心的問道。
王大海甩著手腕,“你這呆瓜保鏢,可真厲害。我沒事,哈。”
就在剛剛,狄曉燕簡單介紹了她呆哥的情況,知道這人不正常,也就沒往心里去。
打了個哈哈就走了出去。
狄曉燕用詫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呆哥,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么不妥。
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不論自己走到哪,他都跟著,就如要保護自己似的。
這讓狄曉燕一陣頭大。
被他跟著倒不是什么壞事,很有安全感,主要是,現在想去廁所!
這寸步不離的,怎么上啊!
不多時,就被表哥王大海,熱情的安排進了西廂房。
“大哥哥,我去方便下,你能先別跟著我嗎?”
待王大海離開后,狄曉燕這樣對她呆哥說道。
但呆哥就跟人多受到了刺激似的,寸步不離,走到那跟到那。
“大哥,求你了,別跟著了……”狄曉燕憋的,都只錯腳。
可不管說什么,呆哥都寸步不離!
最后沒辦法,牙一咬,邁步就朝外走去。
再不去噓噓,褲腿可就要濕了。
他呆哥也不管她要去干嘛,跟著就走了出去……
“捶死你、捶死你……”
狄曉燕完事后,攥著小粉拳,在呆哥身上一頓輸出。
“老頭子,隔壁傻柱子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明個,我去和他家說說,把燕子嫁給傻柱子得了。”
狄曉燕突然聽到了屋內舅媽李淑芬,這樣說道。
“你說什么呢?燕子才多大,剛十四歲,還沒成人呢!怎么可以嫁人?”舅舅王華,不滿的說道。
“燕子聰明伶俐,長得還好,就算要嫁人,也不能嫁給個傻子呀……”表哥王大海,也表示著不滿。
“你們爺倆,都傻是不是?”李淑芬大怒,“咱家日子本來就不好,又多了兩口人吃飯,這不雪上加霜嗎!”
“別說了。”王華大喝,“燕子爹媽都沒了,就我這么一個舅,我要是不管她,我還算個人了嗎?”
“哎呀這日子沒法過了……”李淑芬放高了聲調,開始撒潑。
“你小點聲,別讓燕子聽到。”王大海忙對老媽勸說道。
“我還怕她聽到,這里是我家……”李淑芬不管不顧的大吼著。
院子里的燕子,聽的表情無比為難,一拉呆哥的手,“大哥哥,這里容不下我們,我們走吧!”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趁著夜色,走出了村落。
清晨,天空剛剛放出一抹魚肚白,狄曉燕站在兩山之間大河岸邊,看著滔滔河水,“大哥哥,今后我們就在這里安家吧!”
說罷回身,撥開雜亂枯草,一個低矮破舊,幾乎要倒的草屋出現在眼前。
父親健在的時候,時常和村里人帶著自己來捕魚,這草屋,就是他們臨時休息落腳的地方。
拉著呆哥,推開幾乎要掉了的木門走了進去。
見草屋里還是之前的樣子,一張不大的床榻,上面鋪著一張羊皮。
床榻一旁,是一口烹飪食物的鐵鍋,架在幾塊石頭上。
另一側,是一個木架,上面擺放著一些簡單的餐具。
長時間沒有人打理,餐具上落滿了灰塵。
抬頭望去,順著屋頂破洞,能看到天空的顏色。
狄曉燕無奈地苦笑了下,“大哥哥,我們好像得費一翻手腳,好好收拾下。”
兩天后,狄曉燕依偎著呆哥手臂,看著翻然一新的茅草屋,清麗可人,稚嫩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大哥哥雖然不會說話,渾渾噩噩的,但力氣大的驚人,僅用兩天時間,就把茅草屋給翻新了。
雖然與家里條件沒法比,但起碼可以遮風擋雨了。
就在這時,一陣饑餓感傳來,打開包裹,看著僅剩的小板塊饅頭,“我要像你一樣就好了,不用為食物發愁。”
看著硬邦邦的饅頭,吞了口唾沫,忍著要吃的沖動,重新包好。
“我才十四歲,可不想活活餓死,得弄個魚竿去。”
說罷邁步朝外走去。
準備用僅剩的小半塊饅頭做魚餌,看能否釣到魚。
之前收拾屋子,發現了幾個生銹魚鉤,和一些魚線。
雖然沒釣過魚,但老爸和村里大伯們釣魚,沒少看。
憑借對他們釣魚的記憶,在呆哥的幫助下,很快就做好了一把魚竿。
一連掉了小半天,半個饅頭都用光了,也沒掉到半條魚。
“大哥哥,我好餓。”狄曉燕看著滔滔河水,眼中露出一抹絕望。
陰天,氣溫不高,再加上餓,冷的渾身都發顫了。
下意識的依偎在呆哥胸膛,以求些許溫暖。
并且,小嘴還嘟囔著,“我真的好餓啊,感覺都要餓死了……”
說著突然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隨即與呆哥拉開距離。
看著他,鄭重其事的道:“我要是真的餓死了,你可別不管我,讓我曝尸荒野啊。你得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把我埋了,再立個碑,最好是石頭的,上面就寫……”
“咔!”
就在這時,一道驚雷炸響,把狄曉燕嚇了一跳,忙撲進她呆哥懷里,一把將其抱住。
“別怕,有我呢!”呆哥突然開口,把狄曉燕驚的噔噔后退了好幾步,“你……你會說話了?”
“我叫……江、江晨,啊……”江晨兩手抱著頭蹲了下去,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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