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狄曉燕一愣，牢牢記住了江晨倆字，并上前蹲下身子，神情緊張的道：“江晨哥哥，你怎么了？”
“離我遠點。”江晨抱著腦袋，身子驟然暴起，朝著一旁的大石頭就撞了過去。
“轟！”
半人多高的堅硬石頭，瞬間爆碎。
“啊！”狄曉燕不自覺用手捂住了小嘴。
“啊……”江晨就像是在經歷著極其痛苦的事似的，倆手抱著腦袋，在地上一陣翻滾。
狄曉燕被弄得滿臉焦急，一時間手足無措，“大哥哥，你怎么了……”
雖然與這個叫江晨的沒有過多交流，但這些天相處下來，早已把他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見他這個樣子，心中急的不行。
“噗。”
江晨一陣翻滾后，一頭扎進了滔滔河水里，濺起一片浪花后，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大哥哥、大哥哥……”狄曉燕急的，眼淚都下來了。
呼喊了幾聲，抹了把眼淚，就大步朝河中走去。
雖然不會游泳，但絕不允許呆哥出事，因為他是唯一的依靠。
“嘭！”
就在這時，江晨竄了出來，搞得河面就跟爆炸了似的，掀起了二十多米高的浪濤。
“嘩……”
狄曉燕來不及躲閃，被淋成了落湯雞。
下意識地摸了把臉上水漬，見幾條大魚被帶出了水面，正在草地上活蹦亂跳，劇烈翻滾。
“魚！”
狄曉燕一驚，但眼下顧不得管魚，忙跑到江晨身前，滿臉關切的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江晨沒有說話，雙眼無神，臉上也沒什么表情變化，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大哥哥、大哥哥……”狄曉燕呼喚了半天，也不見他有什么反應，只好作罷。
雖然還是渾渾噩噩的，但人還在就好。
扭頭看了兩眼翻滾的大魚，清澈雙眸一亮，“大哥哥，你能抓魚，我們可以拿著魚去賣錢，錢攢夠了，我就帶你去城里的醫院，給你看病。”
記得老爸和村里大伯們，捕捉到值錢的魚，就拿到附近的張家村去賣。
張家村與外面的城市比不了，但相當于嗪唄山區里的縣城，就連他們村里的路面，都是平整磚頭鋪砌成的。
據說，如果幸運還能看到小汽車。
想到這里，忙朝幾條大魚撲了過去，選了一條最小的，做成了魚湯。
怎么讓江晨吃，他都沒反應，只好自己填飽了肚子。
借著夕陽余輝，背上魚簍帶著江晨，踏上了去往張家村的路。
等趕到張家村時，天色已經大亮。
狄曉燕趕了一晚上路，早已身心疲憊，但稚嫩的小臉上，卻閃著興奮的神色。
“大哥哥，這邊。”興奮地拉著江晨，擠在擺攤賣地瓜的大爺旁邊，學著之前老爸叫賣的腔調吆喝著，
“賣魚了，家都來看一看啊，昨晚出水的新鮮大河魚……”
“這丫頭，哈哈……”賣地瓜的大爺，被狄曉燕的樣子，逗的搖頭大笑。
同時，稚嫩的童音，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逛早市的眾人，只是用好奇的目光看狄曉燕兩眼，或是搖頭笑了笑，并沒有過來看魚的意思。
這小丫頭雖然看起來很可愛，但那么大點年紀，能有什么好魚。
“燕子，怎么是你？”不多時，不遠處的王大海就注意到了狄曉燕，“這幾天你跑哪去了，我爸四處找你找不到，急的嘴都起泡了。”
“我……”狄曉燕也愣了下，揪著衣角，“我過來賣魚。”
“賣魚！”王大海有些詫異，俯身朝魚簍里一看，“呦，竟然是軍魚。”
“軍魚！”
“過去瞧瞧。”
附近幾人一聽是軍魚，全都圍了過來。
“還真是軍魚，個頭也不小。小姑娘，這些魚我全要了，一百塊錢行不？”有位穿著綢子面料的中年胖子，這樣說道。
“一百……”狄曉燕也不知道這四條魚值多少錢，但感覺，一百塊錢已經很多了，就要開口答應。
“那怎么能行？”不等開口，王大海就跟急了似的，“軍魚什么價大家都知道，還一百，你想買一斤嗎？”
綢緞胖子臉色一沉，“你想啥呢？我一個開飯店的大老板，豈會忽悠一個小姑娘，我說的就是一百一斤。”
“呃！”王大海尷尬一笑，“誤會了，哈。”
打了個哈哈道：“稍等，我去拿秤。”
說罷朝著自己的攤位就跑了過去。
趕過來賣野蘑菇等山貨的，所以手里有秤。
“四條魚，不到十一斤，我給你一千一百塊，可別說張胖子占你小便宜。”
長胖子直接點出了十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狄曉燕。
“謝謝大叔。”狄曉燕忙表示感謝。
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錢，高興的，嘴都閉不上了。
“嗨嗨。”張胖子嘿嘿一笑，拎著四條軍魚就走。
“還是張胖子有實力，竟然一下買了四條軍魚。”
“有錢人，就是任性。”
“你懂個毛，人家是開飯店的，能換來更多的錢。”
“屁呀，在咱們這窮山溝里，誰吃得起那種魚。人家買魚，不花錢的。”
張胖子剛剛走遠，眾人就議論了起來。
“小姑娘，快走。”一旁賣地瓜的大爺，忍不住對狄曉燕提醒道。
“走，往哪走？”這時，四位歪頭晃腦的小混混圍了過來。
“收保護費，交錢。”
“麻溜的。”
幾人兇神惡煞的呵斥，嚇的狄曉燕都一哆嗦，神情緊張的道：“交、交多少？”
“一千一。”有位叼著草棍的伙計，面色不屑的這樣說道。
“一……一千一！”狄曉燕有點發蒙，趕了一晚上路，一共才賣了一千一，這要的太多了。
周圍眾人見狀，全都閃出老遠。
就連賣地瓜的大爺，都背著地瓜袋子躲開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這是張胖子慣用的手段。先高價買，然后小弟們出場，把錢要回去。
“幾位大哥，我妹妹頭一次在這里賣魚，給我個面兒，少交點行嗎？”王大海硬著頭皮，對幾人這樣說道。
“給你給個面兒？你算個屁呀，你有面兒嗎？滾。”叼著草棍的伙計，抬腿就是一腳，把王大還踹了個跟頭。
“哥。”狄曉燕就要朝王大海奔去。
雖然舅媽對自己不怎么好，但表哥和舅舅，對自己真就沒得說。
“小丫頭片子。”叼著草棍的伙計，伸手朝著狄曉燕頭發就抓了下去。
就在這時，江晨毫無征兆的閃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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