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奪下那瓶茅臺的人,會是心生愧疚的霍斯年。
我妄想他會來救下我這個妻子。
但現實狠狠的打了我的臉,眼前的人正是昨天在我家吃飯的陸存。
“別。”
我伸手去搶,那瓶茅臺卻被他用力地放在轉臺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整個包廂里忽然就安靜了,隨后有人不滿地質問陸存算什么東西,敢打亂這個酒局。
陸存面若安泰地拉著我坐下。
我心中萬念俱灰,難道我還沒離婚就要面臨家庭破產,讓父母都沒有后顧之憂嗎?
我有些著急,忙又站起身向陸霽賠罪:“陸總,抱歉啊。這是我朋友,他不太懂酒桌上的規矩。您放心,我重新喝。”
可陸存卻將不悅地將我拉到一邊,自己坐在陸霽身側。
“小叔,洛洛是我朋友。別這樣為難我朋友。”
小叔?我懵住了。
他為什么會喊陸霽小叔?
都姓陸,難道真的是親戚嗎?
陸霽放下手中的筷子,面上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關愛地詢問陸存:“吃過飯沒有?”
“吃過了。”
陸存回答著,卻牽著我的手。
陸霽點點頭:“既然洛小姐是你的朋友,那你就帶她回去吧。”
陸存謝過陸霽后,在眾人的注視中帶著我離開了包廂。
一出包廂的門,我就甩開陸存的手,忍不住指責他。
“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嗎?我今晚在這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的聲音有些哽咽,“如果我能把那瓶白酒喝下去......”
“你就算是把那瓶把酒喝完,他也不會幫你做什么的。”
陸存開口將我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你的確和小嬸有幾分相像,但你們完全不一樣。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說,或許我能幫到你。”
陸存認真地說著,隨后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我身上。
“你穿這條裙子和小嬸一樣好看,但是小叔不會因為這個對你動惻隱之心。”
“那你告訴我該怎么辦?我什么也沒有,什么也不會,除了討你小叔高興以外我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許是我的偏激,讓他沉默了片刻,他問道:“你丈夫呢?整個榕城還會有霍家辦不到的事情嗎?需要讓你出來陪酒?”
丈夫,若不是我的好丈夫牽橋搭線,今晚我是連進這個包間的資格都沒有。
是啊,還會有什么事情是霍斯年辦不到的嗎?他不過是想以此來羞辱我罷了。
我冷笑著:“陸存,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對嗎?你要是不愿意幫我就走,不要阻攔我。”
上一世我唯一虧欠的人只有父母,洛銘貿易是我父親一生的心血,我決不允許洛銘貿易無故出事。
我轉身打算重新回到包廂再想辦法。
畢竟下一次能見到陸霽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
可陸存卻拉著我的手腕將我帶到走廊盡頭。
“洛洛,你問問你自己你能喝下這么多的白酒嗎?”
陸存的唇抿著,眸色深沉近墨。
我知道他有些生氣,可他生氣起來的聲音都這般溫柔。
許是那杯白酒地后勁有些上來,我逞強著:“我能,不就是吐一地睡一晚嗎,沒什么大不了的。”
“你的喉嚨能咽下去,你的心臟能接受得了嗎?”
陸存盯著我,眼神中滿是關心。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除了父母以外就是陸存,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了,難為他還記得。
我微微愣住,稍稍冷靜了幾分。
“你要是出點什么事情,你讓伯父伯母怎么辦?”陸存的語氣漸漸緩和。
“可是.....”
“沒關系,這件事情交給我。陸霽是我親叔,我有辦法能說服他。”
得到陸存的肯定,我的心這才安定下來。
“謝謝你陸存,你剛回來我就讓你幫這么大的忙,我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陸存見我情緒穩定下來,便笑著說:“別著急謝我,事情辦好之后再說吧。我先送你回家。”
我跟在陸霽身后,與他一同前往停車場。
一輛珍珠白的歐陸GT停在那,陸存拉開車門讓我上車。
我小聲嘀咕著:“開這么好的車,昨天我還以為你沒車呢。”
陸存清雋的面容沁出一抹柔和的光澤,聲線淡淡:“昨天陪伯父喝了些酒,自然只能打車回去。今天上午來取車的時候,伯母說你昨晚便回去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失落。
“不過,我沒想到今天會在這碰到你。”
說實話,我很慶幸今天在這碰到陸存,不然我真的可能得躺著回去。
到家后,我推開車門準備下去。
“洛洛。”
陸存喊住我。
“怎么了?”我望著他。
他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往后有什么事情你就聯系我。”
我微微愣住,但隨后笑著點頭:“好,你路上慢點開注意安全。”
目送陸存離開后,我便看到不遠處霍斯年的車子,安靜地停在黑暗中。
他緩緩下車,與我擦身而過,有意無意的撞過我的肩膀,率先走進屋中。
他怎么會在這,是比我先到了幾分鐘嗎?那他一定看到陸存了。
看來又少不了得說我了,我硬著頭皮進屋。
霍斯年果然在沙發上坐著等我。
我就不懂了,最近他干嘛天天等著訓我?
跟以前一樣不著家不好嗎?
我心里嘀咕著,赤著腳走進廚房給自己到了一杯冰牛奶。
“洛向晚,我竟不知道你還有這等本事?搞定不老的,你就搞定小的?”
這話說得有點難聽,我的確是沒搞定陸霽,但是陸存不是說搞定就是能搞定的人,沒有多年情分的支撐,人家何必來幫我這個忙。
我忍不住回嗆道:“那自然是比不上霍總您,讓自己的老婆出去陪酒解決事情。”
霍斯年笑得有幾分陰冷,他抬了抬指尖,將陸存披在我身上的外套抖落在地上。
“彼此彼此,不過我先奉勸你一句,該做的做,不該做的收斂著些,不然有你求我的時候。”
我知道霍斯年要面子,即便是他不愛我,可我卻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還是希望我能做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
我彎腰將陸存的外套撿起來,抱在懷中,挑釁道:“你要是不想被戴綠帽子,那和我離婚就好了,我們各自放開了玩不是更好嗎?”
“我說過,我霍斯年只有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情,沒人能逼我,包括你。你想要自由,想和那姓陸的恩愛是嗎?我偏不如你愿。”
“離婚,你更是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