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下車攔住我:“別鬧行嗎?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關心她會不會受刺激,難道你不知道我跟她是一樣的體質嗎?難道我就不會受刺激?為什么你不怪她,反到要罵我?”
我仰著頭,壓制著心中的委屈。
事情總要講道理,我是破了臟水在她們的身上,還不是因為她們先找我的麻煩嗎?
為什么,霍斯年明明看起來很關心我的樣子。
可是一旦觸及到阮希柔,他又像是變了一個人。
似乎權衡之下他依然會選擇阮希柔。
霍斯年似乎沒有料到我的反應會這么大,此刻他臉上掛著幾分無奈。
“我的意思是,可以有其他稍微柔和一點的解決方式。”
“柔和?你跟我說這種話?霍斯年,你簡直太可笑了。你問問你自己,你做的哪件事情不是以最極端的方式?”
他不語,但神色已經沒有變動。
“你和她不一樣,你有陸存精心守護著你,給你用最好的最合適的藥物。”
“她哪里不一樣?我是有陸存,但是阮希柔不是有你嗎?你財大氣粗,有你護著,她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曾經,我不止一次地想過。
如果阮希柔依舊活著,如果他們在一起很久很久。
那會是什么樣的光景。
但現在這一切擺在我眼前,可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我始終覺得霍斯年對阮希柔的態度很奇妙。
是那種不愿意太接近,卻又不想讓她離開,難以平衡的狀態。
“對不起,我沒考慮到這點。如果我剛才說的話有傷到你,那我向你道歉。但你能不能體諒一下阿阮的任性?”
霍斯年的態度稍有的柔和,我沒想過他會給我道歉。
他罵我的時候我沒有哭,我被人圍著罵的時候也沒有哭。
可是,他現在對我真誠的道歉,卻讓我控制不住洶涌的淚意。
因為,他是在為別的女人跟我道歉。
“為什么?”
為什么這么驕傲的人,為了讓我不要為難阮希柔,而跟我道歉?
我寧可他狠狠的罵我兩句。
“你可以冷靜一點上車我們再聊嗎?你哭成這樣,要是讓里面的警官看到,恐怕要帶我進去問話了。”
“你叫我怎么冷靜?我長這么大還沒人這樣對我說過話?”
如果不是在意他,我怎么會說哭就哭?
霍斯年拉著哭到乏力的我,坐進車子的后排。
他一同進來,將他手邊的紙巾遞給我。
“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渣男一樣,占據著你們兩個人?”
我抽抽嗒嗒地回道:“難道不是嗎?你要是真的那么在意她,就不要跟我糾纏。把,把合同給我,我馬上就可以離你們遠遠的,絕不打擾。”
“晚晚,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這話從前我聽過許多遍。
時間?我有這么多時間能蹉跎在這兩個人的身上嗎?
“你一定覺得我很奇怪,說實話我也覺得自己很奇怪。對你,總是有種莫名的想靠近的感覺。有時候,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點變態,這樣纏著你不放......”
他又自嘲地笑著:“那種該死的熟悉感,說了你也不會懂。就好像我們曾經在某一個時刻早已經深愛過,彼此徹骨的了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