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我望向霍斯年。
我來的時候,他明明還在睡,可現在他卻衣冠整潔,面容清朗。
一點也看不出昨晚醉酒的摸樣。
只是那聲音里帶著幾分慵懶,許是剛剛睡醒的原因。
但卻平靜的毫無起伏,讓人生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問題是,他不會是以為他現在出現替我撐腰酷斃了吧?
難道我和他的關系,不會因此越描越黑嗎?
率先變臉的人是齊名。
他似乎沒有聽見霍斯年剛剛說的那句話,而是迎上去,熟絡地打招呼。
“霍總,您怎么來了?聽總公司的嚴經理說您沒空,不然咱們肯定給您辦個歡迎儀式。再請人帶您和洛小姐在江寧好好玩兩天。”
瞧這這狗嘴巴結的臉,剛才羞辱我的話好像不是從他嘴里冒出來似的。
“歡迎儀式?齊經理倒是好笑,連代表我的人都被你如此羞辱,這只能說明你對我很有意見。”
霍斯年顯然不會聽齊名的狡辯。
他很快將電話打給分公司的總經理齊盛。
“齊總,我在公司樓下請你下來一趟處理一點事情。”
齊名見霍斯年要處理他的心意已決,也不再裝孫子。
“霍總,我對您也算是該說的好話都說了。您不能為了個女人跟兄弟我鬧得不高興吧?齊盛是我父親,他以前可是跟著霍崇山霍總打拼的。這點面子,您不能不給吧?”
霍斯年斜睨著齊名,微露譏嘲:“兄弟?我霍斯年只有一個死去的堂兄,你算哪門子的兄弟?也配跟我來攀親帶故。”
齊名被霍斯年嘲諷到臉上毫無血色,周邊已經有不少人認出了霍斯年,紛紛上來打招呼。
齊盛很快便從辦公樓里出來,笑臉迎接霍斯年:“喲,霍總您真是。來了也不早點說,我好叫齊名早點去接你。”
“齊總客氣了,有時候提前來了可能還會耽誤事。既然我今天來了,正好準備多待幾天。”
霍斯年說著便往公司里頭走去。
齊盛橫了齊名一眼,知道齊名這是闖禍了。
“霍總,這,這剪彩儀式午間就要開始了。耽誤了不好吧。”
齊盛跟在霍斯年身后,顯得有些焦慮。
霍斯年淡淡道:“剪彩儀式延遲吧。如果是一家有問題的公司,就算剪了彩正式開了業那也沒用。”
他直接走進總經理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望向齊盛的眼神猶如高高在上的君王。
“齊總,我想看看公司試營業時的財報,麻煩你現在拿給我。”
這是霍氏的分公司,這正是霍斯年的商業王國,而他就是這里可以裁決一切的王。
齊盛的額頭滲出一層密汗:“這,還沒到今年查賬的時候,霍總這不合規矩。”
“規矩?在霍氏我的話就是規矩。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霍斯年嚴肅的面容上沒有表情,望向齊盛的眼神帶著不快,更像是失去了最后一絲耐心。
齊盛對身邊的秘書使了個眼色:“小王,你快去拿霍總要的東西。”
那小王心領神會,轉身朝財務室走去。
我猜測霍斯年突然要查賬的舉動,絕對不會是心血來潮。
于是,便隨著那王秘書跟了上去,為的就是怕他偷偷修改賬目,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