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頓時變得結結巴巴,眼神撲閃不定,“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月月偷東西了?哦,照你這么說,只要是進過厲醫生辦公室的人,都是小偷咯?”
月月穿著過于寬大的藍白條紋病號服,乖乖端坐在床鋪中間,稀拉的頭發被扎成兩個小揪揪,看起來奶萌奶萌的。
“墨叔叔,月月不是小偷。”她抬起腦袋,一雙黑琉璃般的大眼睛看了看干媽,又看了看墨時謙。
比起普通人家的孩子,她更冷靜鎮定,同時,又不失稚嫩可愛。
“我去厲叔叔的辦公室,是因為厲叔叔很喜歡吃干媽親手做的春卷,可是干媽有點小氣,不愿意給厲叔叔吃,所以我這才趁著干媽沒在的時候,偷偷摸摸把春卷放到厲叔叔的辦公室里。”
小家伙口齒清晰,一點也不含糊。
“墨叔叔,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再去厲叔叔的辦公室去看一下。”
被突然點名的叢容,尷尬的摳了摳頭皮。
厲慎行瞥了她一眼,心中腹誹到不行。隨即,將視線轉移到墨時謙身上,埋怨,“看吧,我就說冤枉孩子了,月月根本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厲慎行也很喜歡月月,對她悉心照顧,甚至遠遠超過了醫生對一般病患應盡的范圍。
“走吧,別打擾月月休息,說不定鋼筆是被我自己不小心掉到哪個角落里去了。”
厲慎行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不愿意把場面鬧得太僵。再說了,一支鋼筆而已,丟了就丟了,他又不心疼。
墨時謙滯在原地,久久凝視月月。
沒想到一個才四歲的女孩,居然能做到這樣處事不驚!
而她看向自己時的眼神,坦蕩、清澈、毫不畏懼。
到底是怎樣的男人,才能和喬戀生出這么優秀的女兒!
再次回到死胡同,嫉妒再次不受控制的升騰而起,墨時謙冷冷甩開厲慎行想要拽自己離開的雙手,往月月病床邊逼近了一步。
明知有些話傷人,還是仍由自己發泄般的說出口。
“送春卷,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理由,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學會欲蓋彌彰。”
他收回停留在月月臉上的視線,把目光落到一個粉色小熊書包上,“打開書包,檢查一下!”
月月到底是個小孩子。
在墨時謙接二連三的為難下,小臉蛋變得越來越慘白,眼眶里也蓄滿眼淚。
“月月沒有撒謊,墨叔叔為什么不相信我?”
“有沒有撒謊,打開書包,一看便知!”墨時謙逼迫自己不能心軟,目不斜視的看向別處。
“墨時謙,你不要太過分了!一個七尺男兒,跑過來為難一個小女孩,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叢容氣憤的擋在月月身前,“無憑無據,就敢亂翻別人東西,這是犯法的。”
月月猛地把小書包護進懷里,并且用被子蒙住,甕聲甕氣的大聲拒絕。
“我沒有偷東西,我的書包,誰都不能打開!”
就連厲慎行都看不下去,一直在拉墨時謙,“你今天是吃了槍藥?還是受什么刺激了?簡直莫名其妙,趕緊走,再不走,我可真生氣了!”
墨時謙冷笑,“不敢打開書包讓大家檢查,你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
“嘩啦!”
一盆臟水,猛地潑到墨時謙腳下,喬戀臉色陰森的出現在門口,“墨總,說話這么難聽,要不要我幫你買一支牙膏,除除口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