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忍不住嗤笑一聲。

    笑自己竟成了這種婆婆媽媽之人。

    他霍然將珍珠發夾放在掌心捏緊,快步走出臥室,順著盤旋的樓梯臺階往下走。

    秦洲早已在門外等他。

    看到他風塵仆仆出來,立即拿出自己身為第一秘書的專業素養來,“墨總,上午九點,有個跨國視頻會議,十點十五分,鴻泰銀行的柳行長約您見面洽談下季度的合作項目,中午十二點,志成集團的黃總、馮總約了你在惠賓樓吃飯,下午兩點,R國分公司那邊派了人過來......”

    秦洲嘴巴都快說干了。

    誰知,卻迎來墨時謙不咸不淡的一句,“全部推掉。”

    秦洲眼觀鼻鼻觀口,背脊挺得格外筆直,笑容堪比國宴上的高級服務生,“好的!”

    下一秒,“什,什么?”

    秦洲的笑容立馬龜裂。

    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遍,“墨總,您剛說什么?”

    墨時謙幽冷的眼神,往他臉上那么輕飄飄帶過,“我說,今天的行程全部推掉,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半個小時后。

    秦洲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綠化環境,沒忍住,問道,“原來墨總您說的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來找喬小姐啊。”

    話落,隨即遭到墨時謙一記冷眼。

    “我閑著沒事做,會好端端的來找她?自然是有正事!”

    墨時謙汲氣,展開掌心,“她的發夾落在我這里了,看起來挺貴的樣子,你說我丟掉又不合適,只能送過來。”

    秦洲嘴角扯了扯,好不容易憋住笑意,迎合的點頭。

    “拾金不昧是咱們華國的傳統美德,正所謂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墨總,您做得非常對。就算這枚珍珠發夾,它很便宜,我們作為撿到者,也要原封不動的還給失主。”

    他這番話說的,令墨時謙不由露出贊賞的表情。

    “嗯,說的很好!”

    墨時謙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正要打開車門走下去,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花壇邊,有人影晃動,正是喬戀,還有——

    霍靳!

    兩個人有說有笑。

    喬戀手里還拎著不少行李,都往霍靳的后備箱上放。

    秦洲也看到了,頓時大氣不敢出,安撫墨時謙,“墨總,冷靜,冷靜!”

    頃刻間,狹小的車廂內便飄散出一股濃濃醋味。

    墨時謙停滯在車窗后,憤恨道,“這個霍靳,還真是陰魂不散,他來這里到底干什么?”

    秦洲朝著外面探頭探腦,“好像在幫喬小姐搬家?”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車內的氣氛愈發僵冷,仿佛半空中的所有氧氣都凝結成冰。

    墨時謙瞇了瞇寒潭般深不見底的黑眸,伸進口袋里拿出手機,給喬戀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大白天的,怎么會打不通?

    墨時謙繼續打,可不管他撥打多少次,回應他的都只是這道機械女音。

    他意識到什么,渾身淌出徹骨的寒意,雙眸狠狠盯緊了喬戀和霍靳的一舉一動,對秦洲命令道,“你,打,電,話,給,她!”

    秦洲有點慫,但墨時謙的命令,他哪敢不從。

    哆嗦著手照做。

    心里一個勁的吶喊,別接,別接,千萬別接!

    “喂,秦秘書,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當喬戀清甜,甚至是帶著些許喜悅的聲線,穿過手機屏幕飄蕩在車廂內時,秦洲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