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

    眾人都愣怔的看著年年,失去了反應。

    年年頓時慌得一批。

    心想,難道自己露出什么破綻來了?還是戲演得不夠足?

    哼,還好他準備工作做的充分。

    剛才,和墨羽互換衣服后,他用開水不斷澆灌著一盆蘭花。蘭花嬌貴,哪里經得起一百度高溫的水,不出幾分鐘就掛了。

    “哇,我的小花花,你死得好慘呀。”

    突然,年年指著墨時謙身后的蘭花,抽抽搭搭的拿起紙巾擦拭眼淚,“小花花肯定是感受到我命不久矣,所以決定陪我一起共赴黃泉......嚶嚶嚶......”

    墨時謙聽著這些話,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再次伸手往兒子額頭前一探。

    確實沒燒啊,為什么一直在說胡話?

    倒是秦洲最先反應過來,把放在房中的蘭花盆栽抱到墨時謙跟前來,“咦,奇怪!”

    “墨總,這盆蘭花,我記得小少爺剛住院進來時,還開得好好的,怎么短短兩三天功夫就死了?”

    聞言,墨時謙不由朝盆栽望去。

    只見整株蘭花都病懨懨的,葉子和花變得枯黃,無力耷拉下去。根莖部分,甚至出現腐爛情況。

    墨時謙這幾天忙著照顧兒子,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病房內的花花草草上,但其他盆栽都活得好好的,唯獨這盆蘭花卻死了,這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這時,墨老夫人站出來說道,“一盆花而已,蔫了就扔掉。小羽,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能扔掉花花。”年年繼續發揮著自己的高強演技。

    說到重點。

    “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給花花喝雞湯,它也許就不會死......它是植物,它怎么能喝雞湯呢......都是我,害了它......”

    他一邊繼續擠著眼淚,一邊暗中觀察眾人的神情。

    果然,張嬸在聽到這句話后,臉色嘩然大變,她后怕的往墻角靠,試圖遠離人們的視線。

    曲今瑤將藥粉交給她,只說會讓人短暫高燒而已,她也沒想到這藥效竟然這么烈。

    “你給蘭花澆雞湯?”黎敏珠不解,“小羽,你一向沉穩懂事,這次,怎么這么頑皮?”

    黎敏珠還沒明白過來其中的深意,只當這是小家子胡鬧而已。

    年年委屈的撇嘴唇,“雞湯有營養啊,特別是張嬸做的雞湯,我每次都要喝好幾碗。我哪里知道小花花喝了以后,就死翹翹了。”

    這次,墨時謙終于從孩子的話中琢磨出一絲不對勁來。

    “雞湯雖然有些油膩,但拿來澆花,也不至于在短短兩三天功夫里,就讓一盆原本生命力旺盛的花變得枯萎。除非,雞湯有問題!”

    墨時謙危險的瞇起雙眸,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猛地朝張嬸投去。

    “雞湯是你做的,你到底在小羽的飲食里動了什么手腳?”

    張嬸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

    結巴,“少,少爺,您在說什么呀?小少爺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怎么會害,害小少爺。”

    張嬸在墨家做事多年,這點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有的。

    雖然心里面怕的要死,但表面上還是沒有露出太多破綻。

    “真不是你做的?”墨時謙居高臨下的看著張嬸。

    張嬸身體打著哆嗦,“我這么疼愛小少爺,您怎么能懷疑到我頭上。”

    “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墨老夫人為張嬸說話,“小羽是張嬸一把屎一把尿親手帶大的,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跟親孫子沒什么區別。”

    黎敏珠也附和道,“光憑一盆死掉的蘭花,怎么能輕易下定論?沒有證據的事,不好隨便亂說的。”

    年年在心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