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戀的聲音仍然非常平靜，但墨時謙卻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一刻，全身的血液，仿佛猛地沖上頭頂。
他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眼前黑乎乎的，出現短暫的眩暈。
“你說什么？”
他伸手抵住眉間，逼迫自己保持冷靜，可不管怎么控制，呼吸都變得紊亂不堪。
“你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
墨時謙拔高音量。
這一下，像是耗盡了他體內的所有氧氣。
說完，他臉色煞白。
待氣息漸漸順暢后，才恢復了半點血色。
喬戀咬著唇，“我本來懷的是三胞胎，每次產檢，醫生都告訴我，孩子們很健康。直到——”
“直到那次，我偷偷摸摸去醫院看望媽媽，出來時發生了車禍。”
她說到這里，忍著眼中的猩紅溫熱，看向墨時謙。
平靜的語氣，終是染上了幾分觸動。
“那場車禍很嚴重，其中一個孩子沒了，年年和月月因為早產，在保溫箱里待了半個多月，我也臥病在床很久。”
往事再怎么慘烈，與人述說時，只不過簡單幾個字而已。
事到如今，喬戀仍然還記得那片血光。
不管她如何努力睜開眼睛，看向這個世界，看到的卻都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鮮血。
“是霍靳救了我，及時把我送到醫院搶救，因為當時國內醫療條件不是很好，所以后來他又帶著我去Y國。這也是我和霍大哥關系親厚的重要原因，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年年和月月也不會健康長大。”
“是誰干的？”墨時謙咬緊后槽牙，眼里有噴薄的怒意。
喬戀語氣幽幽。
“說起來也可笑，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那場車禍是意外，直到這次回國之后，我才無意中得知，這一切原來都是葛月和喬芷珊母女倆一手策劃的。”
“又是她們母女倆！！！”
墨時謙氣息不順，伸拳猛地砸在身下的雪堆上，砸出一個大窟窿來。
喬戀繼續往下說，“我猜測，那時你應該已經有了要蘇醒的跡象，而她們母女必定在墨家安插眼線，時刻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在得知這一情況后，就毫不猶豫除掉我。”
“你沒醒時，喬芷珊懶得伺候，你一醒來，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上門撿現成的墨少夫人來當。”
墨時謙冷冷道，“我醒來后，人人都告訴我，在我昏迷不醒期間，是喬芷珊每日衣帶不解的親自照顧我，即便孕期大腹便便，仍然不假手于他人。我一開始是相信的，對她還算友好，可越是到最后，我就越是發覺，這個女人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純善。”
說了這么多，當年的真相已經差不多全部解開。
喬戀忽然又道了一句，“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都為你生了一個兒子，你居然還將她掃地出門！”
“像這種心術不正，心狠手辣的女人，當然留不得。”
喬戀贊同的點頭，“喬芷珊確實心術不正，要不然，也不會在以為除掉我之后，連忙利用墨老夫人替你保管在醫院的生殖細胞，馬上懷上小羽。”
墨羽的生日是十月份。
她記得很清楚，那次玻璃棧道之行，令人印象深刻。
而年年月月的生日是二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