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幫我收拾幾件衣服,我明天要出國。”

    “這件不要,顏色太暗了。”

    “要這幾件,顯得年輕一點。”

    “不同花色的領帶,還有襪子,對對對。”

    最后,傭人幫顧景同搭配出六套,折疊的整整齊齊放進行李箱中,顧景同想到什么,又打了個電話出去。

    “喂,霍總,這么晚了,沒打擾你休息吧?”

    那端,傳來霍靳溫和的聲線,“沒有,對于我來說,現在還不算晚。顧總,是有什么事嗎?”

    顧景同一想到明天就可以看到嬌妻,心情大為高興,連帶著聲音都透露出遮掩不住的喜悅。

    神清氣爽的說道,“明天咱不是約好了去打高爾夫嗎?我這邊突然有點緊急情況,霍總,不好意思啊,我們下次再約。”

    “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顧總,當然是您的事情要緊,想打高爾夫,什么時候不能打?”

    兩人客套的寒暄幾句。

    巨大的落地窗前,霍靳單手插兜,將大半個南城的夜景都俯瞰在腳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悶熱的濕氣,好似下霧一般。

    遠遠近近鱗次櫛比的大廈燈光通明,夜晚仿佛被浸泡在光的海洋里,像是把一塊黑色幕布打扮成了金碧輝煌的世界。

    他隨手把手機放到一旁的吧臺上,重新拿起威士忌,慢條斯理喝了起來。

    入喉的酒,濃烈芬芳,唇齒留香。

    他凝視著遠處的眸光,變得越來越陰森。

    “霍總。”

    站在他身后的琳達,忍不住開口說道,“顧景同肯定是飛M國找阮素去了,為什么不攔著他?”

    霍靳轉過身,挑眉,神情很是慵懶,似乎沒將一切放在眼里。

    “為什么要攔著他?”

    琳達擰眉,“我也說不出具體的理由來,就是覺得顧景同好端端的突然去M國,肯定是顧佳期背地里整了什么幺蛾子。”

    “顧佳期想整什么幺蛾子,就讓她整唄,事情到了這一步,阮素和喬戀母女相認,那是早晚的事。”

    “霍總,我有一點不明白。”

    “說。”

    “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按理說,您如此關心喬小姐,必定是希望她早日找到親人的,可是您又暗地里幫顧佳期,讓顧佳期把阮素拐騙到國外治病。”

    霍靳勾唇笑了起來,儒雅中帶著一份深不可測的冷銳。

    “你跟了我這么多年,倒是頭一次,暴露出你的智商短板。”

    琳達,“......”

    “我為什么幫顧佳期,呵呵,那哪是幫,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阮素和喬戀什么時候能夠相認,最后能不能相認,拖到多久之后才能相認,這些,都不是我所關心的問題。我只關心阮素的——”

    霍靳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只關心阮素的頭疾。”

    琳達愈發不解,“頭疾?”

    霍靳今晚難得的有耐心,往下解釋,“阮素丟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

    “我為什么誘導顧佳期去購買紫藤熏香?”

    他復而又低頭淺笑了起來,“她購買的紫藤熏香中加入了能刺激大腦的某種特殊藥物,這些藥物,會鉆進人的大腦里,無孔不入,把那些封存已久,久到都快帶進棺材里的記憶碎片,統統集合拼湊起來。只要阮素能恢復記憶,好戲才真正開場。”

    琳達忍不住好奇心,問道,“阮素忘記了什么?”

    霍靳忽然神經兮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