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恢復不了呢?”

    琳達又問,還打了個比方,“喬小姐那段失去的記憶,不就一直沒有恢復嗎?”

    “這怎么能相提并論?一來,喬戀當時還小。”

    霍靳看向琳達,清淡描寫的,“你五六歲時發生的事情,難道到現在都還記得?”

    琳達語塞,搖了搖頭。

    “這不就得了。”霍靳接著往下說,“二來,喬戀那時高燒不退,喬建國還給她喂了能夠失憶的藥,種種效果疊加之下,她自然而然什么都記不起來。”

    尾音拖長,摩挲著戴在左手小指上的精致尾戒。

    “但阮素不同,她是選擇性失憶,得了這種失憶癥的人的大腦會像濾紙一樣,自動將他們不愿意再記起來的事情過濾掉,只記住他們愿意記住的東西。”

    霍靳說著,嘴角傾斜,勾勒出一抹弧度,但笑意卻未達眼底。

    “阮素早晚會記起來,等她記起來那些事情時,就是喬戀和墨時謙決裂之時,哈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久久回蕩在辦公室內。

    琳達站在一旁,看著自己貼身照顧了許多年的主人,突然覺得他有些陌生,往日在外人面前展露出的那副皮囊,似乎換了個芯子,不再溫文儒雅,變得陰沉嗜血。

    許久,霍靳的笑聲戛然而止。

    上挑的眼角,裹挾著冷酷。

    他像是在對琳達說,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現在,宋源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爛尾樓底下的那具尸體也到手,人證、物證,俱在!只需再添把火,就能叫他徹底身敗名裂,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到時候,愛人、親人,都會統統離他而去,他不再是墨時謙,他只是一條落水狗。”

    最后三個字,是從齒縫里碾出來的。

    霍靳說完,轉過身,重新將視線落向窗外,窗外的夜景很美,卻填補不了他內心的空洞和荒蕪。

    “戀戀,我勸過你很多次的,你偏偏這么不聽話......沒辦法,我只能讓你親口嘗一嘗,什么叫做肝腸寸斷,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的滋味。”

    “曾經,他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百倍千倍的奉還,別怪我。”

    忽然傳來敲門聲,打斷了辦公室內這如同死一般的寂靜。琳達吐了口氣,過去開門。

    進來的是霍靳的一個得力手下。

    “霍總。”

    霍靳看著窗外,“什么事?”

    “宋源不見了。”

    “什么!”霍靳厲聲,猛地轉過身,“不是讓你們仔細看著宋源嗎?”

    手下慚愧的低下頭,“是我們疏忽了,本以為宋源誠心和您聯盟,也需仰仗您的力量來和墨時謙對抗,所以對他的看管就沒那么上心......誰知道,他還另外存了花花腸子,帶著唐曉芙和兩個孩子,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

    “一群廢物。”霍靳怒道。

    “趕緊把人給我找回來。”

    手下抬頭,“既然宋源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您,那么,他的存在與否,其實也不重要了。找到他之后,要不要?”

    手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霍靳皺眉,眼神陰鷙,“別自作聰明!宋源、唐曉芙,以及那個叫司城的孩子,都要給我好好留著,日后自有用處。”

    ......

    M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