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杳看見一個個殺手倒地,沒人是他的對手,她緩緩平下氣息不說話,卻聽得敬王在身邊道:“可惜,今日陸姑娘不會與某長眠于此了。”
最后他還是賭對了。
他眼力自然沒有陸杳的好,可即便是看不清楚,也能感受到殺手與來者之間實力全不對等的廝殺。
林子里籠罩著的血腥氣濃烈得有股子溫感,久久難散。
敬王知道,是蘇槐來了。
陸姑娘于他,果真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他竟舍得為了一姑娘而單槍匹馬殺過來。
許是他并非單槍匹馬一人,只不過他的人被他遠遠落在了后面。
因為他太著急了。
殺手殺過半了,陸杳看見他手里擒著個殺手,如碾死一只螞蟻一般,手指收攏碾碎了殺手的脖子,再一松手時,殺手就癱軟地倒在了他腳邊。
剩余的殺手見狀,手里握緊刀劍,呈半包圍之勢圍著他,可一時間卻誰都不再輕舉妄動地揮刀砍來。
場面一時僵滯下來。
蘇槐終于出聲,低低喚道:“陸杳?”
陸杳心上一緊,應道:“我在這里。”
他仿佛終于放下了心,轉而又跟剩下的這些殺手干了起來。
他氣勢狷狂,下手狠辣,滿地都是尸首,這般景況任誰見了都得心生退意。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今日這些人,他一個個都會將他們料理干凈。
誰都走不了。
雖然殺手都奈何不了他,可陸杳看著心里屬實算不上輕松。
他也不適合動用真氣,他真氣一旦運轉周身,那毒便能跟著他的氣血最大化進展。
從她聽見他壓著的聲音和氣息就知道,他定然是在狠狠壓制。
陸杳不由得提醒道:“少動真氣。”
林中太黑,然后陸杳便給他報殺手的準確方位,能助他速戰速決。
而后陸杳就發現,他全然將自己當成是他的眼睛,不用擔心腹背受敵,只需聽她說解決何處他便解決何處。
兩人的師父都是江湖高人,蘇槐的武功融合了各門各派的招式,陸杳也曾在師父的指點下研習過江湖門派功法的長短之處,她在報方位的同時還提醒用什么招法迅速殺敵。
她希望能在不動真氣的情況下,僅用拳腳功夫殺人,這樣于他而言能把弊處降到最小。
蘇槐身法與她的反應一般快,他愿意聽她的,兩人配合得幾近天衣無縫。
邊上殺手負傷,見著自己這方的人馬快要全軍覆沒,而他們的目標卻還好生生地站在那邊。
眼下林中已經黑得如潑墨一般,對大多數的感知都是靠耳朵聽。
那邊上的殺手咬咬牙,轉頭就往后退。
一旦有人退,就陸續有幾人跟著退逃。
陸杳還以為他們是貪生怕死萌生了退意,殊不知,就在蘇槐滅殺剩余的零星幾個殺手時,那幾人又去而復返,當然不是直直沖蘇槐去,而是特地避開他,尋到空隙從側面拼死一擊襲向陸杳和敬王。
“小心!”
敬王低呼一聲。
陸杳側身閃避,那刀刃便又直直朝敬王砍下。
陸杳不得已順手拉了敬王一把。
腳下的泥土靠近坡緣,有些松軟,哪里禁得起好些人踩踏。
陸杳將將拉開敬王,腳下突然便往下垮了去,使得陸杳一腳踩了個空。
陸杳當即提氣往上躍,足尖一點,又點在了不住往下垮塌的松軟泥土上,壓根借不住力。
她十分沉著,本能地幾番跳躍,伸手就抓住了邊緣的一縷樹枝,正要翻身而上時,怎料,她還忘了敬王這個大累贅。
當是時,敬王也掉下來了,下意識伸手就去抓一切能抓得住的東西。這完全是出于求生本能。
結果他抓住了陸杳的腳。
電光火石之間,那樹枝哪里承受得住兩個人的重量,只聽啪嗒一聲,樹枝就斷了去。
于是乎兩人紛紛朝漆黑的斜坡下面滾了去。
陸杳怒火上頭,脫口就叫他名字,氣得大罵了一句:“顏永寂,我丨操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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