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早朝,眾大臣你一句我一句,將金鑾殿吵得跟菜市場一樣。
“這幫土匪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了!連朝廷官員都敢搶掠?!”
“簡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若再放任下去,恐怕會造成內亂啊!”
承玄帝根本沒想到,這個承恩伯居然連一群烏合之眾都敵不過,白費他一片期望不說,還讓朝廷丟了這么大一個人!
真是廢物!
底下大臣們還在嚷嚷,承玄帝只覺腦子突突在跳,頭疼欲裂,怒吼:“都給朕閉嘴!”
眾大臣瞬間低頭噤聲。
承玄帝目光劃過站在前列第二排,始終未曾言語過的慕霆淵,沉著氣緩緩道:“事已至此,眾愛卿可有何良策?”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整個朝堂一片沉默,與方才的吵鬧截然相反。
承玄帝臉色鐵青,廢物!都是廢物!
“朕給你們一日時間,明日早朝,務必想個對策給朕。”
憋著氣,他起身離座,張福瑞立馬唱和:“退朝——!”
天冷,在這碩大的殿里就更加陰冷,一退朝,眾百官就將有些僵硬的手互相抄到袖子里捂著,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
唯獨慕霆淵神鬼不近,孤身一人大步離開了金鑾殿。
凝輝院,江晚容坐在床邊有些迷迷蒙蒙的,入了冬人就容易犯困,即便身子已經起床,腦子卻像還在夢中。
落霞伺候她起身,飛雪抱著衣物等著為她更衣。
見她實在沒精神,落霞便上前為她輕輕揉按太陽穴,忽的,門外遠遠的傳來一陣吵鬧聲。
江晚容擰起眉,慍怒:“一大早誰在外面吵嚷?”
飛雪放下衣物,立馬道:“奴婢這就去看看。”
還沒等她出門,吵鬧聲已經由遠至近。
飛雪站在門口,就見安總管親自帶著人,身后兩名小太監半拖半扶的架著王媽媽。
她嚇了一跳:“這、這是怎么了?”
幾個小太監架著王媽媽等在外面,德安獨自走進房,恭敬道:“老奴奉王爺之令,捉拿吃里扒外的下人,特來跟娘娘稟告一聲。”
江晚容瞬間醒了神,在她的院子抓人?她院里誰吃里扒外?
她心懷鬼胎,以為是自己偷偷跟侯府聯絡的事被發現了,穿著寢衣就走向外廳。
德安連忙更深的垂下頭。
門外的王媽媽看到她,虛弱的喊道:“娘娘!大小姐!快救救我,救救我......”
她邊喊邊想上前,架著她的小太監斥道:“老實點!”
江晚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的看向德安:“安總管,你倒是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德安垂手恭立,也沒瞞她,直說道:“這老婆子膽敢與承恩伯府勾結,想要謀害王爺,王爺特命我等過來拿她下去問話。”
聞言,江晚容先是心下一松,又是一提。
“與承恩伯府勾結?謀害王爺?怎么可能?!”
江晚容眼皮直跳,嘴上說著不可能,心下卻清楚,這事應該是真的。
先前想讓大舅舅利用慕王在軍中樹立威信的打算可能暴露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原來王媽媽一直在跟承恩伯府偷偷聯絡。
愚蠢!
愚不可及!
德安神色不動:“王爺怎會冤枉娘娘身邊的人,自然是人證物證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