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胡中將一下便想到這件事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后果,有些憂慮。
花面貍已經放生了,況且僅憑一只花面貍也無法證明他們薊州的無辜。
至于死亡人數,人數是云公子提供的,他們也沒有憑證,除非能偷到真正的死亡名單。
但想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料想晉州那邊,早就上下打點好了,他們想弄名單恐怕比登天還難。
慕霆淵看到天上飛鳥在展翅遨游,聲音沉冷:“比起被晉州嫁禍,我更好奇,到底是誰跟他里應外合。”
前有利用他和云窈的事擾亂軍心,現在又吃里扒外,幫著外人嫁禍自己人,看來他這個軍營是時候該好好清洗一下了。
“媽的,老子這就去查!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老子非撕了他不可!”王統領對著慕霆淵行了個告退禮,怒氣沖沖的離開。
王統領辦事速度很快,沒兩天就將人給揪了出來。
是伙房里的一個伙頭兵,收了一筆錢賣消息,被抓到的時候還大呼冤枉,直說自己什么都沒干,也沒出賣大軍。
“只是有人問我大家平時都愛吃什么,我知道軍中任何消息都是機密,不敢隨便透露,所以只說大家喜歡上山打獵,打到什么就吃什么,我沒有出賣大家,請各位將軍相信我!”
馬忠一拳揍了上去:“你他媽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隨便跟別人接觸的?”
伙頭兵被抓來之前已經被揍的不輕,渾身破爛,到處都是青紫淤痕,這一下歪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他也顧不上疼,只急急的為自己辯解。
“我平時都是從他那里采購物資的,我以為他問大家吃食上的喜好,只是想多賺點錢,我已經十分謹慎,不敢說的太具體,誰知......誰知......”
中軍總領一腳踩在他肚子上:“別試圖轉移話題,說!朱膽大獵的花面貍是怎么回事?!”
伙頭兵哀哀慘嚎,表情猶疑了一下,被中軍總領發現,又重重的剁了一腳:“說!”
伙頭兵哭求著:“我說我說。”
“是,是他說京都的貴人們愛吃花面貍,如今花面貍在京都已經到了有市無價,供不應求的地步,他知道軍營里的那座大梁山上花面貍泛濫,想從我手里買。”
“可我打獵不好,恰巧聽說朱膽大想打一只獵物送給中軍總領,我知道總領不愛吃花面貍,就想利用他占個便宜,趁他放生的時候,那獵物身上有傷跑不快,我就順利逮走了。”
“他、他給了我三百兩,作為賣花面貍的報酬,就藏在我床板底下,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聽起來,似乎就只是他被人哄騙,因為骨子里貪財的渴求,被敵人利用這個弱點,在不知情的時候辦了壞事而已。
中軍總領皺皺眉,看向慕霆淵:“將軍?”
慕霆淵雙手交疊坐在案后,始終靜靜地聽著,這時才終于發話:“不必再問了,帶出去吧。”
伙頭兵以為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說辭,心中得意,正要謝恩。
卻聽慕霆淵用一種采花摘葉般輕巧淡漠的語氣,繼續道:“以叛軍罪論處,明日午時,在大軍面前行刑。”
叛軍罪,處以凌遲致死!還要當著十數萬人的面!
伙頭兵目眥欲裂:“將軍!將......”
不給他再辯解的機會,王統領捂住他的嘴,像拖死豬一樣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