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驚訝的看了眼她尚還平坦的小腹,笑了:“恭喜啊。”
裴英娘摸了摸肚子,她跟方翰墨成親多年都沒有孩子,她已經期待這個孩子太久了。
此時滿臉都是喜氣:“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
魏思煙調笑她:“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看你家縣令大人都歡喜的很呢。”
裴英娘被她笑的臉紅,捶了她一下:“你還說,趕明個我就給你相看個男人,把你嫁出去,給人家生個十個八個的,我看你還敢笑話我不。”
說到給她相看男人,魏思煙目光微閃,腦中突然翻起一副畫面。
不知名的山道上,年輕的小將高坐馬背,安靜的目送她,很久很久沒有離去。
魏思煙低下眼簾,遮住里面的苦澀。
幾人說笑幾句,云窈從點心盤子里拈了一塊紅棗糕遞給裴英娘:“既然月份還小,先別到處跑了,起碼得等月份穩當了才能放心。”
裴英娘接過糕點咬了一口,剛想笑她怎么這么有經驗,猛地想起她是個寡婦,沒準給前頭男人懷過孩子,有些話說出來就傷人了,便把話咽了回去。
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縣衙里現在忙成一團,慕王殿下要啟程回京了,我家那個正兢兢業業的幫慕王的人整理行裝呢。”
云窈倒茶的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的放下:“是嗎,送走這尊大佛,你們縣衙應該也能喘口氣了。”
裴英娘嘆道:“可不是,慕王殿下大駕光臨,雖是榮耀之極,卻也是如履薄冰,俗話說福禍相依,是有道理的。”
這邊女人們正聊著天,另一邊的楓歌縣縣衙。
慕霆淵穿著一身精練的騎裝站在窗前,遠處的天空,飛鳥盤旋,他看出了神。
昨晚從城西回來,他就做了離開的決定。
他向來干脆利落,即便是這種時候也一樣。
心,依舊在痛,但他不會放任自己在痛苦的深淵里待多久,哪怕是爬的遍體鱗傷,他總能爬出來。
德安從外面回來,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主子昨晚干坐在桌前,一整夜沒合過眼,今天還要趕路,他實在有些擔心。
“收拾好了?”
慕霆淵淡淡的開了口,聲音沙啞。
德安看著他蒼白的唇色,在心里嘆氣,他現在是越來越怨嫌云側妃了,一聲不吭的就跑了,跑就跑了,王爺去找她,她還慪著不愿意回來。
他問了先前守在她院子外的親衛,親衛說親眼看見她跟一個男人幾次并肩說笑,難道側妃在外面跟了別人了?
她怎么敢這樣?!
慕霆淵微微頷首,大步往外走。
剛出門,卻見縣衙后院里,處處都掛著紅絲帶,底下來往的仆人各個滿臉喜氣。
慕霆淵不由多看了一眼:“這府里是在辦喜事?”
他們下榻在人家府里,主人家若有喜事,客人怎么說也該表示一下的。
這事也是德安方才盯著底下人整理行裝時知道的,他回道:“是喜事,聽說是縣令夫人有喜了。”
慕霆淵并未上心,只吩咐一句:“準備一份禮送去。”
德安應聲:“是,奴才知道。”
正說著話,那邊方翰墨得知慕王已經出門了,趕緊過來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