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后院,慕霆淵面無表情的將一封背面繪有龍紋的信紙折好放回金色的信封里。
德安看著他的臉色,不滿的嘀咕:“圣上怎能吩咐您做這種事,那勞什子的新科武探花又是哪里冒出來的東西,哪里配?”
前陣子圣上剛在全國各地選舉出來的武舉子里面,欽點出一甲武狀元,二甲武榜眼,三甲武探花。
那三位一朝功名在身,又立即被封官拜將,可謂春風得意,在京都掀起一陣風云。
其中的武探花更是在圣上賜下的宴會上酒醉大放豪言,說未來一定會超過慕王,成為南夏新的戰神。
有人諷刺他不知天高地厚,妄想跟慕王比高下,也有人不嫌事大的慫恿:“聽說最近江城水匪猖獗,橫行淮江打劫過往商船,百姓苦不堪言,不知武探花能否力剿水匪,還江上安寧?”
“就是,當初慕王可是領著五千將士,僅用十天便力破晉州郊外一路十幾座匪寇老巢,你能做到慕王幾成?”
幾番慫恿之下,武探花請旨要前往江城剿除水匪。
這種利國利民的好事,圣上自然樂見其成。
德安想著,若只是這樣倒也沒什么,最多是圣上想要培養出可以和他家主子抗衡的武官罷了。
可氣就氣在,圣上居然在聽說主子就在江城下冶的楓歌縣后,竟要求他協助武探花一起剿水匪。
說的好聽是武探花沒有上陣經驗,讓主子在旁教導,說難聽點不就是讓他家主子堂堂慕王、主帥之尊,聽命與一個小小的新晉四品武將?
憑他也配?
德安越想越來氣,恨不得當面質問承玄帝,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薊州離江城尚遠,調兵不方便,傳令江城太守,限他半日之內,召集三千輕騎,借給本王。”
每個城池駐守的士兵都有定數,用于守城,是以一般來說,一城的太守絕不會將兵外借。
而慕霆淵卻將借兵之事生生變成了直接下令,德安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應了聲是便下去安排了。
楓歌縣離江城本就很近,逐日飛行不到半個時辰就將信帶到江城的陸太守手里。
陸太守如今拿慕霆淵的話就跟圣旨差不多,半點不敢耽誤,接到信后立馬去挑選兵馬了。
春燕從飯館偷偷摸摸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慕霆淵帶著人大步往外走。
他穿著一身黑甲,滿身肅殺。
慕霆淵認出了她,知道她是自己派過去伺候云窈的人,迅疾的腳步頓下,示意她上前回話。
圣令緊急,他沒打算去找阿窈道別,更何況,現在的她也不喜歡多看見他。
想到此,慕霆淵眸光黯了黯。
春燕看到穿著黑甲的他,更是宛若天神降臨,俊美非凡,還沒靠近,心臟砰砰直跳。
也不知主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穿著黑鐵甲胄,難道是某個大將軍?
春燕心潮澎湃的走上前,下蹲行禮,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焦急和嬌怯之色。
“主子,有關夫人,奴婢有要事相告!”
慕霆淵神色一凜,朝后揮了揮手。
德安與其他親衛識趣的后退數丈遠,不敢聽側妃娘娘的私密事。
“說吧。”慕霆淵冷冷的吐著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