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媽媽走山路累,李星河用靈氣,護著王芳的身體,讓她身子輕盈有力,不會那么累。
在寂靜的冬日山間,雖然人不少,但是除了白事先生,別人都沒有說話。
寂靜的山林間,只有白事先生偶爾的誦念聲,還有一隊人踩著積雪走路的嘎吱聲。
從白事先生手里飛揚起來的紙錢,隨著風,飄散到各處。
有一枚,落在了星河的衣服上。
她輕輕抖落紙錢,抬頭看,不遠處已經顯現出了幾處墳塋地。
她對這個地方不熟悉,因為她是女孩子,在李家,女孩子是不被允許來上墳的。
所以這算是她第一次看見李家的‘祖墳’。
“媽,快到了。”李星河悄悄對王芳說。
“嗯,好像就是在那里。”
“累了沒?”
“可能是因為有你攙扶著我,一點都沒累。”
李星河甜甜地笑了,“那就好。”
媽媽應該也沒有凍到,靈氣除了幫助王芳爬山,也在她的命令下,幫王芳抵御寒氣。
終于到了目的地。
那白事先生拿起包里的羅盤,對著四周一頓算一頓看。
在離那幾處墳地的不遠處,劃定了一塊地方。
雇傭來的那些人,拿著家伙事走過去,一陣鞭炮聲響過之后,開始動土。
接下來的流程,繁瑣又復雜。
折騰了好久,最后把花圈擺在李富的墳頭,那么多的花圈,在這白色的山間,看起來倒還挺好看的。
最后,在白事先生一聲聲的鞠躬聲中,李星河給李富行了最后的禮。
她起身,看著眼前新土新墳。
別的墳都蓋著白雪,只有李富這一處,黝黑的土,嶄新的墳。
給他準備好的墓碑也剛剛穩妥地立起來。
上面只有他的名字。
一般情況下,一對夫妻,一個去世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也會被一起刻在墓碑上,但是不會在名字上涂顏色,等另外一方去世了,合葬的時候,名字再被涂上顏色。
但是李富的墓碑,只有他自己的名字,沒有刻王芳的,也沒有留王芳名字的位置。
這是李星河授意的,等王芳百年之后,她不會讓媽媽跟李富合葬的。
這輩子,被他欺負就夠了,怎么可能讓他跟媽媽合葬在一起。
四周,鞭炮聲再次驟然響起。
這一次聲音不絕于耳,放得山間,山谷中,山下的村子,都能聽見。
連續十分鐘才漸漸停息下來。
“好了,李小姐,咱們所有的流程都結束了。李富已經入土為安,請放心吧。”
“好的,謝謝您了。”
在場的只有王芳與李星河不冷,就算是莫北,這么長時間在戶外,也已經凍得不行。
事情結束了,檢查完畢所有的火星之后,大家趕緊下山,往回趕。
看著李成雙跟李成全又很‘自覺’地上了車,她真的想把他們趕下去,讓他們自己走回去。
真拿自己當一根蔥了,車接車送的。
但是看了已經坐進車里的母親一眼,她忍住了,沒有發火。
事情已經辦完了,回去的路上自然也沒有這么多說道了。
她陪著母親坐一輛車,坐在后排,莫北坐在副駕駛。
車隊重新回到了靠山村,在老房子那停下。
墻頭,窗戶后面,大后門,又聚滿了賣呆兒的人。
李成雙跟李成全下了車,沒等李星河讓車隊開車。
那兩男人就跑著走了過來,他們敲了敲車窗。
李星河愣了一下,不耐煩地按下車窗,“媽,你們就這么走了嗎?”
李星河直接翻了翻白眼,心里冷哼,不直接走,難道你們要請我們吃飯嗎?
但是媽媽在,人家兩人喊的是自己媽,所以她沒開口。
王芳微微探頭,“嗯,你們爹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回云停了,你們還有什么事嗎?”
“媽,你看,爹已經沒了,你跟妹妹要不要留在家里過年啊?”
意思就是,打你們的人已經沒了,你們可以留下來了,如果留下來,那他們自然就有機會跟著大吃大喝了。
“不了。”王芳微微一笑,“這里早就不是我們的家了,李富沒了,這里就是你們倆的家了。希望你們以后好好過日子,等過完年了,出去去找工作,你們都大了,不至于餓死。”
聽著母親這么耐心跟那倆說話,李星河雖然覺得這些話多余,但是她也沒出聲,就這么聽著。
“媽!您看,星河都能賺那么多錢了,每年隨便給我們點,不就行了嗎?干嘛還非要我們出去賺錢呢?您勸勸星河,不行嗎?我倆可是您的親兒子啊!”
李成全直接開口,要求王芳去跟妹妹求情,讓妹妹養著他們。
本來,王芳對他們是和顏悅色的,但是聽了李成全這話,最后那點被他們喊得媽而激起來的那點母愛,徹底消失殆盡。
“星河的錢,是星河賺的,我無權干涉她怎么用。倒是你們,也是有手有腳的,天天想著她養活,不丟人嗎?你們對她是有什么恩情嗎?以前李富打她,餓著她的時候,你們在哪啊?你們不是跟著李富坐在炕上喝她熬的粥嗎?你們怎么有臉的!”
王芳說完,對星河說,“關上窗,我們走。”
李星河抑制不住笑容,“好的,媽媽。”
車窗被關上,李成全不甘心,拍打著車,但是車隊只聽李星河的命令,他拍他的,車照走不誤。
很多,在靠山村村民的注視下,在李成雙李成全憤恨的目光中,那車隊消失在靠山村的小道上。
“誒,你說,你們來當初如果對星河好一點,不跟你們那死鬼老子一起欺負妹妹。現在你們是不是也坐上那小轎車了?”
旁邊圍觀的村民,開始落井下石。
李成雙跟李成全狠狠瞪了說話的人一眼,扭身回屋,用最大的力氣,摔上了房門。
“嘖嘖嘖,這李家這三丫頭是真的出息啊。剛才山上那鞭炮,你們都聽見了吧?我看誰家過年都沒有放過那么多。”
“是哦,李家這三個男人真的要后悔死了,以前他們對那丫頭也好一點的話,現在真的是全家都在享福了。現在只有王芳一個人享福。”
“真是沒想到,當初全村最慘的女人,現在變成了最享福的女人,你看她那一身水光光的裘皮大衣,黑色的還能那么亮堂,那丫頭是真的舍得往她媽媽身上花錢啊。”
“剛才,楊辰他媽跟我顯擺,李星河剛剛給她扔了一千塊。”
“啥玩楞?一千塊?”
“是啊,就因為以前老楊家對她有恩,給過她幾個土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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