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場所有的人，都是后悔的。
“還有，那幾箱子東西你們也看見了吧，有一箱子里面裝的可是鮑魚啊之類的，咱們見都沒見過的名貴東西。”
所有人又倒抽一口冷氣，“一千塊，還有鮑魚什么的嗎？”后悔兩個字，已經刻在了他們的臉上。
“誒，早知道我們真應該對她好一點，不過誰知道她能出息成這樣啊。之前以為楊辰就已經夠出息的了，這老李家那個天天挨打的三丫頭片子，應該能出息成這樣。”
車隊，早已經消失了，靠山村的村民們，還聚在一起，繼續議論著李家這個出息地讓他們驚掉大牙的丫頭片子。
最終，看熱鬧與講八卦的村民們，終究是被室外的寒冷打敗。
不甘心地各自回了屋去。
其中幾個人，回了同一家，很明顯是沒聊夠，繼續在一起貓冬八卦去了。
車隊在萬福鎮大集的邊緣地帶停靠，李星河跟王芳，莫北，下了車。
還好趕得及，這大集還沒有結束。
未免太過于扎眼，李星河沒有讓安保隨從們跟著，讓他們在車上等待。
他們三個人，沒有人跟著，倒還自由自在。
萬福鎮的大集，算是李星河的童年時候的‘遠方’，這是她人生的前二十年，所達到的最遠的地方。
萬福鎮給她的回憶算是，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小小美好。
她挽著媽媽的手，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地慢慢看過去。
莫北沒有打擾她們母女，就那樣默默地跟在身后，陪著她們故地重游。
即便她們沒有帶安保隨從，但身上的行頭，也足夠讓旁邊的人側目了，一看就不是萬福鎮本地的人。
李星河在凍梨子的攤位停下來。
凍過的梨會變成黑色的，皮會變硬，里面的梨肉會軟軟的，汁水會變得更加豐潤。
“媽，我想吃凍梨。”
“買。”王芳笑了笑，拉著女兒蹲下來，開始挑選凍梨。
她們買東西，已經不需要問價格了。
莫北想掏出錢包的時候，讓李星河按住了，“莫總，在這里讓我自己消費，享受一下。”
“好。”莫北知道星河是想彌補一下以前看什么都買不起的遺憾，想實現自己掏錢在這里隨意購物的夢想。
他收回錢包，結果她買的凍梨。
之后李星河買了一只已經清理完畢的野雞，因為在室外攤位擺的時間有些長了，野雞已經完全被凍上了。
野雞其實在萬福鎮的大集算是少見的，因為很多抓住的野雞都會被賣到城里去，不會在農村的大集上賣。一是不好賣，二是賣不上太高的價錢。
野雞買到手，讓李星河想起，自己剛剛獲得空間的時候，靠著空間抓到的第一個野雞也是賣掉了，是自己的第一桶金。
還沒走過去多少個安慰，莫北的手上已經滿了。
還好，這里離車隊不遠，有眼力見的安保人員下車了。
兩個人跑過來，一個人接去莫北手中的東西，送回去車里。
另外一個遠遠的跟著，準備隨時幫著前面購物的母女兩個人拿東西。
王芳與李星河無論走到哪里，都是附近攤位老板與逛大集的人的焦點。
不過幸好，在這里，認識她的人并不多。
見什么買什么，是真的爽。
終于，逛到了以前她最喜歡的那個發飾的攤位。
滿攤位廉價的發飾，以前在她眼里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她站定在攤位前，從第一排開始認真地看。
“媽，我以前每次來，都會偷偷地看這個攤位，很想要一件，也想給你買一件。”
王芳愛憐地看了女兒一眼，“我記得的，你跟我提過，說在鎮子的大集上，有這樣一個攤位。曾經有一次，你買過兩個那種最普通的發繩，給我一個，你自己一個。后來被李富打罵了，說你偷家里的錢亂花，還把發繩奪了去燒掉了。”
“媽，你竟然還記得。”
“當然記得。”王芳拍了拍女兒的手，“今天難得又來了這里，買吧。”
李星河笑了，她認真地看攤位上的發飾。隨著看，隨著拿出來幾件，交給攤主。
攤主拿出一個塑料袋，從李星河手里接過一件，就裝進袋子里面一件。
莫北在旁邊，看著星河挑出來的，有些納悶，這丫頭怎么，哪個丑選哪個。
過不多時間，李星河拍了拍手，“好了。”
“行，我給你算一算這些多少錢，給你便宜點。”
“不是，我挑出去的那些不要，其他剩下的都給我裝起來。”
攤位老板一聽，高興得跟什么似的。“誒誒誒！好的好的！”
她一揚手把手里裝著丑飾品的塑料袋給扔到一邊，重新拿了袋子。
“我看你，怎么有點面熟的呢。”
“嗯，我以前來過這大集幾次。每次來都看你的攤位。”
那攤主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對啊，這樣貴氣的人，如果來過自己攤主幾次，自己沒道理不記得啊。
看出來攤主的疑惑，李星河繼續笑著說，“我以前只是看看，沒怎么買過東西。”
攤主點點頭，也不去糾結這個問題了。
她認真地拿著計算器，啪啪地往上加數字。
發飾等被裝進連個大塑料袋，遞了過來。
這么多，一共也就幾百塊。
李星河從包包里拿出錢包，數出幾張大票，遞給攤主，“零錢不用找了。”
“這怎么行，該是多少是多少。”那攤主也是個有原則的，她不管對方有沒有錢，她只收她應該得的。
李星河接過攤主找回來的十幾塊零錢，收起。
在袋子里面翻了翻，翻出一個黑色的毛線發圈。
三兩下，用這黑色的毛線發圈，把自己的頭發挽成一個隨意的丸子頭。
莫北幫她把剩下的東西拎著，星河拉起媽媽的手，跟攤主打招呼之后，離開了被她基本包圓的攤位。
那個賣衣服的攤位，離這發飾攤不遠。
這個衣服攤位，跟以前的變化也不大。
現在氣溫寒冷，賣的是各種棉襖棉褲，厚悶子（悶子，是東北的一種四指放在一起的手套），快過年了，還有一些紅色的襪子，襯衣襯褲，專門賣給本命年人的紅腰帶。
李星河看了看，把攤位上帶毛領的襖子都買了下來。
遠遠跟著的那名安保人員上來，在旁邊拿著衣服。
付了錢的李星河，拉著王芳繼續往前后。
剩下的攤位，看見喜歡的又買了些東西。
看見攤主是頭發花白的老人家的，就把剛剛買的襖子，送給人家一件。
這一趟溜達完，剛才買的幾件襖子，給大集上年齡特別大的老人攤主，都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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