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受傷我固然有錯,但還輪不到你來質問。”
老沉頭冷哼一聲,昂首挺立,渾身散發著長者的倨傲,看向唐肆的眼神里都充斥著傲慢。
“你傷了然寶兒,跟我囂張個什么勁兒!”
唐肆怒指著老沉頭,隨手抄起手邊的花瓶朝著他砸了過去。
此刻,他僅存的理智蕩然無存,只想狠狠地教訓老沉頭一頓。
“傷了她,我會給補償。不就是毀容了嗎,現在外面的醫療美容技術那么發達,只需要半年時間就可以讓她的臉恢復如初。我給了五千萬的補償,是時然幾輩子都掙不到的!”
狂妄的語氣,高傲的姿態,不僅讓唐肆無比憤怒,就連孟婉初都看不過去。
尤其老沉頭還是她的師父,傷害的人是她的好姐妹,更是唐肆的女朋友!
“好啊!”
孟婉初放下杯子,聲音清脆的開口說道:“好。既然你想算錢,那就好好算算錢。五千萬你毀了時然的容,我這里我五個億。買你的命,足夠吧。師、父?”
‘師父’二字,她發音刻意放緩,且抬高了語調,格外的諷刺。
表面上,孟婉初風輕云淡,但卻覺得痛心疾首。
無形之中仿若在與心中尤為在意的東西割舍著,拉鋸著,疼得她心都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她將一張銀行卡夾在手指中,直接飛向老沉頭。
本就是練家子,飛出去的銀行卡蓄足了力道,就像一支飛射而出的箭,一旦被擊中,性命堪憂。
老沉頭見銀行卡飛了過來,眼疾手快的往后退了一步,銀行卡從他面前直直的飛了過去,噌地一聲釘在了柱子里,深深嵌入幾公分。
可想而知,孟婉初下手根本毫不留情。
他看著嵌入木柱的銀行卡,許是力道太猛的緣故,銀行卡高頻率的震動了兩秒鐘,發出嗡嗡嗡的聲音,而后一動不動。
一切,歸于平靜。
唐肆自然知道孟婉初在生氣,便沒做聲。
“躲什么?”
孟婉初冷冷一笑,“不是五千萬就可以毀一個人的容嗎,我五個億買你的命,可全都看在你是我師父的份兒上。師父,徒兒對你不算太刻薄吧?”
陰陽怪氣的一番話,就是在損老沉頭,放肆的羞辱著。
“孟婉初!”
大抵是被刺痛了心,老沉頭勃然大怒,“我是你師父,有你這么跟師父說話的嗎!”
“哈哈哈……!”
孟婉初好似聽著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似的,昂頭哈哈大笑,只是那笑容不達眼底,給人一種悲戚感。
“師父?師父,呵呵,好一個師父。你也知道你是我師父!”
她俯身,拿起桌子上的那一把匕首,一步一步的朝著老沉頭走了過去,“口口聲聲都是‘為我好’,打著虛偽的幌子,做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屢次要殺阿寒,我拼了命的去救他,你還給禾卡青棠放消息,只為了阻止我救他。”
走到老沉頭面前,孟婉初拔出匕首,攥著明晃晃的刀刃,伸手將刀尖直接抵在老沉頭的胸口上,“那天西區研究所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滿口的仁義道德,可你對西區研究所死的二十二個人視若無睹,他們每一個人身后都是一個家庭,你有良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