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聲音讓王制丈一頓,抬起頭斜了眼安妮,
這聲音,怎么感覺變了個人一樣,一點都不像平常的安妮,
不過很快他就釋懷了。
“我也是傻了,怎么會問一個小孩子。”
憨憨撓了撓頭,“不過你說的倒是對的,要是華山派不服,那就只能打到他們服了。
沒有高手我就用人手堆,不信還堆不死這些江湖門派。
頭也真是,一個高手都不給我,這是干嘛呢。”
……
皇宮之內。
女帝聽著手下新上任的兵部尚書匯報眉頭緊鎖。
“陛下,太尉調動了不少兵力,這些軍隊開銷花費就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他不僅僅是調到了晉王所在的晉州。
還有其他各個地區,晉州所用的兵力只有一千,其他的地方反而是用了大量的人馬。
甚至連岐王鳳翔內的士兵也被派出去了。”
尚書憂心忡忡,女帝則是眉頭鎖死,看著手上的奏折。
“將我給他的軍隊調集到各個武林門派附近了,這是想對晉王下手的同時還對江湖門派下手?
他會不會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
女帝聽著尚書匯報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
“不過我既然給了他兵符,那這些就是他的事情。
你們可以匯報,可以建議,唯獨不可以違背他的命令。
誰若是敢違抗兵符,斬立決!
如果他能夠用一千兵力打下來晉王,那就讓他打。
如果不能,我會親自處理這件事。”
……
“公子,我們一千人去晉州會不會太草率了呀。”
江玉焰騎著馬在徐月光身邊,比兵部尚書還要憂愁。
她現在知道了,晉王有幾萬的私兵,他們就一千……
“人多沒什么用,我帶著一千人是另有用處。
對付晉王,只要擒賊先擒王就穩操勝券。”徐月光道。
眾人行軍速度不快,主要是士兵沒法人人都有一匹馬,只能步行。
“好吧,不過公子,這一路上有很多人都注意到我們了,我們會不會太顯眼了。”
江玉焰看著經過的路人遠遠避開他們遲疑片刻后說道。
徐月光瞥了眼遠遠就避開他們,大氣都不敢喘的平民老百姓。
這個時代民是不敢和官斗的。
甚至還很畏懼官差,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官差是好人還是壞人。
“不用管這些人,晉王肯定會知道,知道了也無所謂,改變不了什么。”
徐月光就沒有想瞞過晉王,對方知道了也改變不了結局。
先鎮壓晉王,然后平江湖,接著解決塞外蠻夷和前朝余孽,徐月光計劃好了。
至于天煞的首領,可以邊干事的時候邊調查。
徐月光總有一種預感,這天煞組織的首領他不用刻意去調查也能浮出水面。
今夜,天色明亮。
軍隊數量龐大,所以就在野外安營扎寨。
搭個小帳篷就能睡覺。
外圈撒上一點硫磺粉,防止蛇蟲鼠蟻進來,簡易的帳篷大概就完成了。
主要是徐月光在,加上如今近秋,也不用擔心什么刮大風下大雨。
秋風棉細,能夠讓他們省不少事,排水渠這些也不用去麻煩了。
一鍋鍋豬肉湯散發著濃烈的香氣。
配上一點香料和鹽巴,對這些士兵來說已經是美食了。
行軍打仗,能夠吃上一口肉就不得了。
更別說還有香料鹽巴。
“公子,味道有點腥,你別介意。”
江玉焰舀起一塊豬肉給徐月光端了過來。
“沒事,你吃就好,我拿的有桂花糕。”
徐月光從懷中取出一坨桂花糕放進口中,讓江玉焰喉嚨哽咽了一下。
桂花糕香酥味美,綿綿的,即使沒有吃,江玉焰也知道那一定很好吃。
看著徐月光一口一塊桂花糕,江玉焰眼睛都不眨,抿了抿唇:“公子,桂花糕一定很好吃吧。”
“一般般,沒有多好吃,這么難吃的東西我吃就好,你還在長身體,多吃點肉。”徐月光一副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你的表情。
江玉焰吞了口口水:“公子,我身為奴婢,也不能光讓公子一個人吃苦,要不你吃肉,我吃桂花糕吧。”
主要是肉管夠,桂花糕不夠呀。
瘦肉粥一鍋一鍋的,但桂花糕就只有徐月光手中的幾塊。
“噗!”
徐月光看見江玉焰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有些好笑。
“也行,那你和公子一起吃點苦吧,委屈你了。”徐月光微笑道。
江玉焰一本正經的接過糕點:“不委屈不委屈,只要陪著公子,吃再多的苦我都不委屈。”
她接過糕點,一副雖然受了苦,但跟著公子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板著臉將糕點拿在手中,緩緩拿起一塊放進口中。
唔~
怎么這么好吃,比在長京吃的還要好吃數倍。
是因為是公子給的么。
江玉焰瞇了瞇眼,笑容溢出嘴角,但很快,她意識到了自己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自己怎么能開心,吃這么“難吃”的東西還這么開心著怎么能行。
她收斂笑容,又裝作很為難的樣子。
徐月光看著對方準想笑又裝作很為難的復雜表情有些好笑,“好吃吧?”
“好吃好,難吃~不對,公子給的都很好吃,奴婢也很喜歡吃。”
江玉焰覺得說好吃有點不對,于是換成了難吃,但說難吃好像也不太好,于是又擠出好吃兩個吃。
表示其實很難吃,但是是是你給的,所以很好吃。
徐月光看見對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太尉大人,有幾個流民在我們附近也安營扎寨,說是在我們旁邊安全一點。”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朝著徐月光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對徐月光說道。
“流民?”
徐月光跟著士兵去看了眼,他們扎寨的地方是荒郊野外,附近是平闊的土地,不遠處還有供飲水的小溪。
這里怎么會有流民?
徐月光遠遠看去,幾個流民,也沒有扎營,就僅僅是引燃了個火堆,在那邊靠著紅薯。
穿著破爛,有男有女,看起來像是一家人。
徐月光擺了擺手:“讓他們呆那吧,不影響什么。”
吃過晚飯,夜漸漸深了。
士兵們也都開始休息。
陸陸續續,除了守夜的士兵在外面看著火堆,其他人基本上都睡了。
因為是在大玄境內,所以這些士兵也比較放松。
但該有的哨崗都還是有的。
吱吱~
淅淅~
淅淅索索的蟲鳴鳥叫在耳邊響起。
兩個士兵坐在火堆旁聊著天。
“我們一千人去晉州,不會真讓我們去送死吧?”一個士兵小聲道。
“不要胡說,太尉親自跟我們一起你怕什么?現在當官的都怕死。
既然他敢帶我們去,說明晉州是安全的。
以我當兵這么多年的經驗,跟著大人物是最安全的。”旁邊的士兵老氣橫秋。
“胡說八道,跟著大人物隨時會被大人物推出去送死,我最討厭的就是這點,都是人,憑什么我們要為他們死。
關鍵時候還要幫他們擋箭。”
“切,你以為你有的選嗎?
想當年,我也是和你一樣,進了小店鋪當伙計,老板罵一句我就問候他祖宗十八代,那個時候是我最爽的時候。”
“然后呢?”小一點的士兵聽的來了興趣。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呀,我被趕走了,然后周圍店鋪聽說我罵了老板后沒人敢要我,我就當兵了。”
“……”。
“小子,年輕氣盛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以為爽完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了?
這些達官貴人哪個不是沒心沒肺的狗東西,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把我們的命當回事?”
年輕士兵哼了聲:“反正勞資絕對不會給這些狗官當擋箭牌,當初出來的時候我就決定好了,為國盡忠死也不為這些狗東西死。”
周圍反正沒人,年輕士兵又是年輕氣盛,說話也是沒有忌憚。
“嘁,你以為你出來干嘛,哎,就是我家媳婦,我都還沒和她多待一會兒,
只希望朝廷能照顧好我家人,別讓我們這些出來為國盡忠的寒了心。”
“哼~”年輕士兵哼了聲,什么都沒說。
“我說,你們兩個聊天就聊天,罵人就罵人,但能不能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情。”
啪嗒~
一個聲音傳來,兩具尸體被扔到火堆旁。
“誰!”
兩個士兵聽見聲音嚇了一跳,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抽出了腰間的大刀,連忙轉頭看向聲音源頭。
就看見,徐月光緩緩來到兩人身邊,坐在火堆旁,將腰間的水壺取了下來,給自己手上倒水。
“太,太,太尉!”
兩個士兵看見徐月光之后嚇了一大跳。
連忙跪在徐月光面前。
“沒事,坐就好,我又不是什么魔鬼,你們這么怕我干什么。”徐月光依然繼續洗手。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恐。
又看向地面的兩具尸體,
“這,這是遠處的流民!他們怎么,”
年輕士兵看見那尸體身上破爛的穿著,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是在他們不遠處的流民!
“什么流民,都是死侍,身上還有烙印,應該是晉王給烙的編號,你們如果這樣看大營,怕是回不去見你們老婆了。
剛才這些人想對你們動手。”
徐月光洗干凈了手,慢條斯理的將水壺放到腰間,然后用火烤手。
“大,大人,我們錯了,是我們多嘴!我掌嘴,掌嘴!”
年紀大點的士兵聽見老婆兩個字瞬間就明白了,剛才他們所說的話恐怕徐月光一字不漏全聽了進去!
連忙伸出手想要抽自己的臉。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沒有聽見就算了,對方聽見了,如果嚴重,他們甚至可能被處死!
但還沒抽到臉上,就被徐月光攔了下來。
“行了,我沒那么小氣,不用如此,看好夜就行了,如果再偷懶,就只能軍法處置了。”
徐月光并沒有責怪兩人,而是將手烤干之后起身朝著帳篷走去,
“將這兩具尸體在附近找個干燥的地方燒了,火光要亮,不要太遠。”
“是!是!”
看見徐月光貌似真的沒有計較的意思。
兩人神色大喜。
對視一眼,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
“你個臭小子!讓你不要亂說話你還亂說!辛虧太尉沒計較,這要是計較起來,我們兩個死一百次都不夠!”
年長的士兵惡狠狠的瞪了眼年輕的士兵,然后招了招手:
“還愣著干嘛,跟我去燒尸體呀!踏馬的,居然是敵人的奸細,今晚小心點!”
帳篷內。
徐月光躺到地鋪上。
晉王不愧是晉王,他們還沒到晉州,就已經對他們動手了。
徐月光看著手上的令牌。
上面刻著一個晉字。
不用看,是晉王故意留下來的令牌。
“這是下馬威?”
徐月光輕笑一聲,將堅硬的令牌捏成一坨爛鐵,也不在意,隨手扔到了一邊。
……
次日,軍隊繼續出發。
長京城內。
王制丈和安妮也出發了。
“先去華山,然后是嵩山,衡山……相當于繞了個圈嘛。”
王制丈看著地圖嘀咕著。
“安妮,你帶這么多零食是出去旅游么,真不要我幫你拿?”
安妮兩手將一個袋子放在肩上,身后抗著個大袋子,顯的有點可愛和讓人心疼。
“不要,我要自己提。”
這里面都是她精心挑選的寶貝,說什么也不愿意讓別人幫忙,而且她身體經過強化,背起來也沒多累。
只是袋子有點大而已。
王制丈搖了搖頭,也不在意。
“行,你就跟我騎一匹馬,還是自己騎一匹。”
“我會騎馬。”
對徐月光,安妮是百依百順,甜甜可人。
但對王制丈,她完全沒有平日里的乖巧聽話。
“你還會騎馬?”
聽見安妮居然會騎馬,王制丈一臉不可思議。
直到安妮真的一氣呵成上馬后,他才震驚看著安妮。
這才幾歲,居然都會騎馬了。
平常穿的精致的跟個什么似的,他還真不知道對方會騎馬。
不過安妮自己能騎他也能少很多麻煩。
他也上馬,帶著一千士兵離開。
長京城內已經安排好了了。
他現在只需要去華山,將那些門派一個一個打服就好.
“我說,安妮你真沒問題?”
騎馬在安妮旁邊,看著安妮握著韁繩,王制丈還有些擔心。
“你煩不煩?我什么都會的好吧。”
“……”。
沒了徐月光在身邊,安妮像是變了一個人。
王制丈感覺安妮越來越陌生了。
這還是以前那個可愛乖巧的小女孩么。
出發前往渭水郡。
速度不快不慢,不急不緩。
一天后,路程就行進了一半。
王制丈看著地圖,對著身后的士兵們說道:“都小心點,這附近是臨近苗疆。
聽說苗疆毒蟲毒蛇之類的東西都很多,注意點腳下都。”
“是,大人。
但天色快暗了,我們今晚?”
行了一天的路,這是第二天黃昏了。
天色馬上就暗了。
“在哪不好,怎么偏偏停在了苗疆,早知道就計劃一下路程了。”王制丈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
“行吧,找個地方休息,盡量找個空曠點的,有什么毒蟲也能看見,你們覺得怎么樣?”
王制丈看著將自己圍住的五個謀士,總覺得徐月光有點過分了。
給他謀士就算了,還給他五個,這什么意思?
還有這苗疆,怎么感覺陰氣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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