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跟前排司機說:“不去紀家了,隨便找個附近的酒店門口停車。”
祁濟回頭:“好小子,你不會是想趁人家喝醉……”
寧肆遠冷淡的瞟了他一眼,“認識我這么久,你不清楚我為人?”
祁濟嘖嘖兩聲,又嘆著氣打趣,“癡情人往往也是失意人呢,難道這就是年少不知少女好,錯把姐姐當成寶?”
寧肆遠懶得理他,耐心安撫自己懷里的鹿念卿。
已經深夜了,鹿念卿一醉酒就喜歡講胡話,撒潑發瘋輕狂極了,要是回紀家被御叔叔抓包,估計又是好一頓臭罵。
他只好先帶鹿念卿躲一躲,等御叔叔后面問起來,再找借口搪塞過去。
保姆車最終停在酒店外。
寧肆遠在祁濟的監督下,重新戴好口罩帽子,一把將醉酒的女孩公主抱。
酒店房間里,寧肆遠打來一盆溫水,幫鹿念卿擦手擦臉,幫她脫鞋。
她很不安分,鞋子被她踢得散落在地,又哭又鬧。
“江鎮,你別生我的氣,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吵的……”
寧肆遠一怔,心疼得整片胸膛都揪緊了,“你每次都是這樣卑微的跟那個渣男道歉嗎?”
“鹿念卿,你是首富家的千金,是鹿氏集團的準繼承人,是我爸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為了那個男人,你現在連尊嚴都不要了嗎?”
鹿念卿閉著眼睛,醉懵了,完全聽不見他說什么,嗚咽著喃喃:“你別不理我,你原諒我好不好江鎮……”
寧肆遠垂下藍眸里的失落,扎心卻又拿某人無可奈何,只能嘆息著哄:“不會不理你,你乖乖睡覺,我就原諒你,好嗎?”
女孩不知道是鬧騰累了,還是聽懂了,真的不再哭鬧,很快熟睡過去。
寧肆遠松了口氣,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眼眸里浸滿寵溺,“姐姐晚安。”
害怕鹿念卿半夜會醒,到時候又吐又鬧,或者吵著要喝水,他沒敢離開,從酒店房間衣柜里找出一床備用棉被,去小沙發上將就一晚。
次日清晨。
鹿念卿在頭痛欲裂中醒來。
她吃痛扶額,緩緩支起身體坐起來,入目是陌生的環境,床下一片凌亂,她的鞋子丟得到處都是。
這場面……
怎么瞧著就很不妙?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有人在洗澡。
鹿念卿懊惱得拍了拍腦袋,昨晚喝太多了,她完全斷片了,有沒有發生點什么,已經想不起來了。
床頭柜上放著手機,那不是她的手機。趁浴室那人在洗澡,她拾起對方的手機查看,鎖屏壁紙是熟悉的手編草環。
她這才松懈下那口氣。
草環是她親手編給寧肆遠那小子的,她第一次去邊境出任務,臭小子鬧著要她帶土特產回來,邊界環境艱苦,不是草就是樹,再不然就是蛇蟲鼠蟻,她就拿路邊的野草風干,編了個草環給他,把臭小子高興壞了。
這些年寧肆遠設置成鎖屏后,就沒換過。
知道昨晚帶自己進酒店的是寧肆遠,鹿念卿連身體都不用檢查,掀了棉被去撿散落在地的外套、鞋子。
從小一起長大,她對寧肆遠很放心,知道臭小子不敢對自己做點什么。
今天還要回局里提交任務進程,鹿念卿很自然的拿走了寧肆遠的風衣穿上,快速整理好著裝,悄無聲息的離開。
等寧肆遠洗完澡出來,房間里已經沒人了。
他拿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短發,小聲吐槽:“渣女,揩完油就溜,善后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