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相信你說的都是事實呢？”萬崇霄還是無法相信。
鹿溪從兜里拿出手機，想了想，把手機里存的花云靜姐妹倆的照片拿給萬崇霄看。
萬崇霄接過手機，只一眼，便瞠目結舌。
鹿溪說：“萬叔，這些年我可是從來沒有去過你們萬家的，這張照片應該放在非常隱秘的地方，如果你懷疑是我偷拿的，那也得想想這件事情的合理性。”
萬崇霄愣愣盯著鹿溪。
他一聲不吭。
鹿溪說完了后也不再哼聲。
萬崇霄又低頭繼續打量照片上的花云靜，片刻后，他再抬頭仔細端詳鹿溪的長相。
鹿溪不知他是否發現了什么，心里不由緊張起來。
“這張照片是你撿到的？”
鹿溪搖頭，“不是，是我姑姑，商銘蕊。”
萬崇霄垂眸，“我以為是你苗阿姨藏到其他地方了。”
“我苗阿姨恐怕都不知道這張照片早就消失不見了。”
萬崇霄陷入深思，難以理解，“她偷拿這張照片干什么？”
鹿溪喉嚨一哽，“或許和我苗阿姨摔下樓梯有關。”
萬崇霄再次抬頭，認真用肉眼描述了一遍鹿溪的五官后，腳步匆匆離開了莊園。
萬崇霄去找了商銘蕊。
他要確認鹿溪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商銘蕊被約到了咖啡廳。
離婚的打擊還未從商銘蕊身上完全消散，她憔悴地坐在萬崇霄面前。
萬崇霄神色也不怎么好，兩人對視一眼。
商銘蕊昨夜沒能睡著，這會兒頭痛欲裂。
她指尖輕揉著太陽穴，問萬崇霄：“發生什么事了？電話里你也不說清楚。”
商銘蕊和萬崇霄關系還算不錯，但近兩年沒怎么往來過，也算是生疏了不少。
萬崇霄直接了當，“你是不是曾經撿到過什么照片？”
商銘蕊立馬明白了什么。
“你已經知道了？”她打量萬崇霄，他是知道了鹿溪是他的親生女兒呢？還是知道了照片遺失的事情？
“在哪里撿到的？”萬崇霄情緒已經有些繃不住了。
“醫院。”
商銘蕊明白萬崇霄這是來向她求證來了。
“鹿溪生產的那家醫院門口，我記得那天下午你兒子到醫院探望鹿溪，我也是打算要上醫院的，結果有事拖到了晚上。”
商銘蕊輕舒一口氣，又換了個手揉另一邊的太陽穴，她今晚還是吃片安眠藥吧，要不然根本就睡不著。
“我的車剛到醫院大門口，就看到你女兒神色匆匆跑了過來，她撞在了我的車上，不過只是跌到并未出什么大事。”
商銘蕊仔細回憶地說：“我急忙下車察看，想扶你女兒起來，結果她驚慌失措從地上爬起來就跑遠了。”
萬崇霄疑惑，“她跑什么？”
“不知道，反正她跑遠沒一會兒商禮和萬宇宸就追了過來。”
萬崇霄臉色一變。
“她跑了之后，我才發現地上有她不小心掉落的照片，撿起一看，上面的人我竟然認識。”
商銘蕊嘖了聲，“實話說我對你妻子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反倒是花云煙，因為一些原因有接觸過幾次，所以當我看到照片的時候我非常震驚。”
“震驚什么？”萬崇霄還疑惑地問。
“你難道不覺得鹿溪和照片上的兩人長得非常想似嗎？”
萬崇霄喉間發澀，“你什么意思？”
商銘蕊搞不清楚這人到底是什么樣的腦子，“你剛剛是從哪里知道我撿了萬菲菲丟失的照片的？”
“鹿溪那里。”
商銘蕊倒吸一口冷氣，“那你現在應該已經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萬崇霄搖頭，徹底茫然。
“只是長得像而已。”
“萬菲菲像你前妻嗎？”
萬崇霄說不出話來。
“鹿溪幾乎和你前妻一模一樣。”
萬崇霄還是搖頭，“像并不能說明什么。”
“你兒子和萬菲菲親嗎？”
萬崇霄呼吸困難。
“可他非常黏鹿溪。”
萬崇霄還試圖反駁，“或許兩人只是比較有緣而已。”
“鹿玉梅你知道嗎？”
商銘蕊端起黑咖啡灌了一口，加多冰的咖啡一下子涼透心扉，凍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聽說王軍向萬菲菲勒索五百萬。”
萬崇霄危險地瞇眼，“你怎么知道的？”
“在我撿到照片之后，我就開始暗暗調查。”
萬崇霄毛骨悚然，“你調查到了些什么？”
“比如鹿玉梅去S市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見她的親生女兒。”
商銘蕊看著萬崇霄徹底震驚的表情，這個男人此時已經被驚天的事實完全弄懵了。
她有點可憐萬崇霄。
“比如鹿玉梅出車禍是萬菲菲想殺人滅口。”
萬崇霄已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算了，我還是別說了。”
商銘蕊頭疼到不行，多冰的黑咖啡下肚后，她的腸胃都痙攣了起來，她得回家休息。
“潘多拉魔盒你還是親手打開吧。”
商銘蕊說完就站了起來，“你付下賬，我走了。”
萬崇霄毫無反應。
商銘蕊也沒精力安慰他，她可不想暈倒在這里。
日落后，萬崇霄回了萬宅。
他一踏進客廳，萬菲菲就疾步跑過來，“爸，怎么樣？有什么好消息嗎？”
萬菲菲知道萬崇霄今天去靖城接萬宇宸和外婆，但她心里認為，萬崇霄會努力說動商禮，她一整天都在期待這個好消息。
萬崇霄強打起精神，“我得休息一下。”
萬菲菲看向萬崇霄的身后。
“爸，宇宸和外婆呢？沒有回來嗎？”
“沒有。”
萬菲菲雖然并不想萬宇宸回來，但聽到這個消息，她心里還是說不出的艱澀。
萬宇宸真是好無情，好歹姐弟一場，竟然真能眼睜睜看著她去坐牢。
她想如果出事的是鹿溪，萬宇宸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事不關己。
“我明天去向他道歉。”萬菲菲假惺惺轉身去扶萬崇霄。
“爸，都怪我，我知道宇宸心里很怨恨我。”
萬崇霄不著痕跡推開萬菲菲。
“去給我倒杯茶。”萬崇霄說。
萬菲菲并未在意父親推開她的這個舉動，只以為父親是心情不好。
“爸，商禮和鹿溪，這兩人有沒有答應不再追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