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下你跟我一起過去吧。”萬崇霄起身打算離開。
想了想他又說：“車禍的案子也不知道會怎么判，希望能在判決之前你媽能醒來吧。”
萬菲菲徹底的驚慌失措，“爸，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她不想坐牢。
萬菲菲沖上去拽住爸爸的衣袖，“爸，是不是只要商禮松口，我就不用坐牢了？”
萬崇霄并未回頭看女兒，“商禮不會松口的。”
“那鹿溪呢？我去求鹿溪總行了吧。”
“她馬上就要辦婚禮了，你去打擾她的話只會適得其反。”
“可我不想坐牢。”
萬菲菲驚嚇過度地繞到爸爸面前，“爸，我還這么年輕，我不想坐牢。”
萬崇霄很無奈的樣子，“爸會盡力周旋，但判決結果，爸確實無法預料。”
萬崇霄微不可察地扯開女兒的手，“去換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萬菲菲僵硬看著父親大步離開的背影。
她不相信萬崇霄已經盡了全力，除非萬崇霄是不想拼力救她。
萬菲菲上樓的時候又胡思亂想。
昨晚萬崇霄為什么突然會問起花云靜的照片呢？
那張遺失的照片萬菲菲后來再也沒有找到，她一度非常緊張，生怕會有人拿著照片去找鹿溪。
可過了這么久，鹿溪那邊什么反應都沒有，看來那張照片早已消失在人海之中。
萬菲菲回屋換了衣服，急忙跑出家門，上了萬崇霄的車。
眼下關鍵的是苗卉芝即將醒來這事。
“爸，我媽是已經換了醫生嗎？”
萬菲菲不著痕跡打量萬崇霄的表情，“她之前是不是就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了呀？”
“嗯，有一些。”
萬崇霄這看似不經意的回答，嚇得萬菲菲六神無主。
“那她今天會醒來嗎？”
“不確定。”萬崇霄側眸看向窗外。
春意盎然，今天又是個晴空萬里里的好天氣。
“爸，宇宸一直認為是我推了我媽。”萬菲菲兩手緊緊攥在一起，強顏歡笑，“幸好我媽快醒了，這樣她就能替我作證了。”
“你既然不滿意孫哲明，為什么還要和他交往呢？”萬崇霄陡然轉移了話題。
萬菲菲呼吸一窒，不敢和萬崇霄對視。
“爸，我知道你很中意他。”
萬菲菲垂眸，努力做出懂事的樣子，“我相信爸的眼光，爸肯定是為了我好。”
“你看不上孫哲明，那你想要什么樣的？”萬崇霄好奇，“或者你已經有中意的人了？”
萬菲菲很想破口而出商禮那樣的，但又怕萬崇霄笑話她。
“難道你和馮業平還有聯系？”萬崇霄平地一聲驚雷，嚇得萬菲菲花容失色。
“爸，你在說什么呀，這怎么可能呢！”
萬崇霄不過隨意一問罷了，沒想到卻看到了萬菲菲驚慌失措的樣子。
萬崇霄頓時生氣地瞇起了眼睛，“你果然還和他有聯系。”
“我沒有。”萬菲菲搖頭否認，“爸，我真的沒有。”
“菲菲，你媽摔下樓梯之后又發生了很多不如意的事情，我后知后覺，覺得是我這些年來的疏忽造就了你如今的任性，所以我一直在彌補。”
萬菲菲渾身發寒，“爸……”
“為了你，我打了你弟弟。”
萬崇霄平靜地笑了下，可車里的氣壓卻低了不少，就連前面開車的司機都戰戰兢兢。
“你弟弟現在和我越來越生分了，我知道，這是我自己造成的，我不怪任何人。”
萬菲菲怕到噤若寒蟬，不明白萬崇霄這是什么意思。
“其實到現在我都不太明白，你是真的怕王軍把你撞鹿玉梅的事情告訴鹿溪才追他的嗎？”
萬崇霄的眼神似是能看透萬菲菲此刻慌亂的心。
“還是說你和王軍還有其他的糾葛？”
萬菲菲無力招架，萬崇霄東一句西一句，看似沒什么關聯，可句句都擊中她的要害。
“爸，你不相信我嗎？”萬菲菲沒辦法，只能以哭掩飾此時的驚慌失措。
“我應該相信你的，是吧？”萬崇霄的反問充滿了疑惑。
“可你為什么要處處騙我呢？”萬崇霄聲音很輕，甚至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可萬菲菲卻已經汗流浹背。
“爸，我沒有騙你。”她否認，“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
萬崇霄沒再開口。
車子到了醫院，萬崇霄臨時接了個電話，他讓萬菲菲先上樓。
萬菲菲迫不及待想看看苗卉芝是不是已經醒了過來。
她一路上都提心吊膽，兩條腿僵硬到發麻。
沖進病房后，在看到苗卉芝還像之前一樣悄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上。
萬菲菲伸手去碰苗卉芝的手臂，“媽？”
苗卉芝毫無反應。
護工跟了進來。
“萬小姐。”
“我媽快醒了？”萬菲菲問護工，“什么時候有的蘇醒的跡象？”
“陸陸續續一段時間了。”
什么！
“為什么沒人告訴我？”
萬菲菲覺得非常可疑，如果苗卉芝真的馬上就要醒來了，那萬宇宸怎么可能還會在靖城待著不回來呢？
“為了不驚擾到萬夫人，萬先生不讓我們告訴任何人。”
萬菲菲若有所思，難道萬崇霄還是在防備她？
上次苗卉芝快要醒來的時候她跑進了病房，結果苗卉芝受到刺激直接暈過去搶救。
所以這次，萬崇霄表面上好像是相信她的樣子，實則早就把她隔絕在外了。
“萬小姐，真是太好了，植物人能醒來這絕對是個奇跡。”護工一臉高興的樣子。
萬菲菲勉強勾了勾唇，“確實是奇跡。”
她看一眼護工，“你先出去吧，我想在這里陪我媽一會兒。”
護工點頭，轉身離開。
聽到關門聲后，萬菲菲這才慢慢坐了下來。
她端詳苗卉芝瘦骨嶙峋的臉，看著苗卉芝那纖細到仿佛一掐就能斷的脖子。
“媽，你說你為什么還要醒來呢？”
萬菲菲的手逐漸往苗卉芝的脖子伸去，“你明知道我過得有多么痛苦，我現在就像走在懸崖上一樣，我已經非常的岌岌可危了，你為什么還要再來推你女兒一把呢？”
萬菲菲的手終于是落到了苗卉芝細細的脖子上。
“媽，你要把我活活逼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