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嘆氣：“除此之外呢？”
在他看來，審判院的效率實在是有點過于低下了。
對方都已經制造兩起爆炸案了，這些審判官還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難不成覺醒能力的代價是損失一部分智商？
“除了爆炸時間都是十二點半以外，兩起爆炸案之間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呂良春貌似察覺到了吳言的嫌棄：“請你不要質疑現場勘查人員的專業水平。”
吳言對此不置可否，轉而詢問道：“有按照我之前描述的嫌疑人特征，去進行過排查么？”
“沒辦法排查，況且這樣的危險份子，也不可能通過正規渠道進入西都。”
作為西部地區最大的一座城市，每天進出的人員數量算得上是一個天文數字。
且不說這樣挨個排查的工作量有多大……就算有足夠的人手來進行這個工作，最終的結果大概率也是一無所獲。
吳言嗯了一聲，表示理解。
仔細想想，兩起爆炸的地點分別是咖啡廳和電影院，兩者不僅類別不同，就連位置都差了十萬八千里。
咖啡廳在城南，那家電影院在城北。
可以肯定的是，兇手是有預謀的在制造爆炸，并不是那種看這家店不順眼，就跑過去把人家店炸了這樣的操作。
那么特地選這兩個地方的理由是什么？
吳言略一沉吟，而后看向呂良春：“有整個西都的詳細地圖么？”
“有，稍等……”
呂良春下意識地答應下來。
不過，在他拿自己的移動終端拿到一半的時候，僵在了原地。
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你在教本官辦案？”
見狀，一旁那名戴著黑框眼鏡的審判官樂了。
伸手拍了拍呂良春的肩膀，道：“老呂，你還別說，這家伙好像還真有兩把刷子，差點把我都唬住了。”
說罷，他主動朝著吳言伸出右手。
“認識一下，我叫許維，西部地審二部審判官，本來我正在休假，老呂這個混蛋破壞了我寶貴的假期，真是的，一個爆炸案，鬧麻了。”
許維用小拇指點了點呂良春，繼續補充道：“拜托了，你要是有線索，就趕緊把這事解決了吧，希望我還能趕上假期的尾巴。”
聽著許維的抱怨，呂良春眉頭微皺，顯然不滿意這位審判官的做事態度。
遺憾的是，許維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無視了呂良春帶著斥責意味的目光。
談話間，幾輛黑色轎車駛來，之前就是由這些審判院的外勤人員，將道路上車輛和行人都給攔截了下來。
見狀，許維打了個響指。
“也別光站著了，再去爆炸案現場看看吧。”
不知出于何種考量，呂良春也沒有反駁，就這么默認了吳言與他們同行。
……
沒過多久。
車輛在已經變成廢墟的咖啡廳前停下。
乘車途中，呂良春抽空將之前的行動做成了書面報告，傳回本部。
一板一眼很是嚴謹。
相較之下，許維就顯得隨性多了。
甚至還跟吳言聊起了哪個夜店的姑娘質量更高這樣的話題。
“到地兒了。”
許維朝著咖啡廳的方向歪了歪頭，還沒下車就先一盆冷水潑出來：“雖然我不認為再來這一趟，能有什么收獲就是了。”
“許審判官，我必須提醒你，兇手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我們如果不抓緊時間的話，將會有更多的無辜市民遇難。”
呂良春干凈利落地推門下車，站在車旁瞪了許維一眼。
咖啡廳廢墟周圍還拉著警戒線，不允許圍觀群眾接近。
畢竟爆炸案發生在昨天，準確地說，還不到二十四小時，自然還得先保證現場的完好。
見到呂良春再次到來，值守的兩名警員恭敬地行禮。
吳言混在中間，就這樣走了進去。
廢墟里還有正在工作的勘察人員，雖說案件其實簡單到了不需要還原過程的程度，但該走的流程還是不能少的。
要是找到不同尋常的線索，那可就立功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實際控制爆炸的人員只有一個。”
呂良春打量著漆黑的天花板，看似無意地說明著情況。
吳言瞥了他一眼，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隨即笑著調侃道：“這不是廢話嘛，我就是這場爆炸的幸存者。”
還沒等呂良春表示不滿，他便自顧自地走到了當時提著公文包的男人所在的位置。
自言自語般說道：“有人說完美的犯罪有兩種，一種是完美的策劃加上同樣完美的執行力，第二種是臨時起意的隨機殺人，因為越簡單的手法，留下的信息就會越少。”
“能說點我不知道的嗎？”呂良春瞪了吳言一眼。
“好吧，其實在已經明確了兇手的情況下，我們需要知道的是怎么抓捕到對方，或者至少是弄清楚下一場爆炸案的地點。
所以在此之前，得明確兇手的動機到底是什么。”
吳言轉頭看向呂良春：“能提供一下兩次爆炸的不同點么？包括炸藥的當量甚至是聲音的分貝。”
許維咧嘴一笑：“這重要嗎？你這就像戰場上隨機落下了兩顆炮彈，還去分析這倆分別炸翻了多少泥土一樣。”
吳言雙手一攤。
“誰知道呢？多了解一點總沒錯，你們可別抱太大的期望，我就是個醫生而已。”
如果不是這個爆炸團伙緊盯著自己不放，誰會來關心偵破進度啊。
當然，后面這話吳言并沒有說出來。
“其實我一直有個好奇的地方是，對方為什么非要選擇在十二點半這個時間引爆？”
畢竟是兩次爆炸中唯一的共同點。
聽到這個問題，呂良春和許維互相對視了一眼，神色顯得有些遲疑。
最后還是呂良春主動開口解釋道：“那是天眼系統關閉的時間。”
吳言：“哦。”
吳言不知道天眼系統是什么，不過考慮到這什么天眼系統要是人盡皆知的東西，他像個愣頭青一樣詢問反而奇怪。
“那天眼系統關閉的時間，知道的人多么？”
呂良春沒有說話，吳言就懂了。
合著還有內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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