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摸了摸下巴。
如果說這個爆炸案還涉及到審判官的話，問題就很大了。
團伙里有復數以上的覺醒者，并且還有審判官作為同伙。
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這很難當做線索，雖然明面上天眼系統的充能時間是機密，并且每月都會調整充能時間。”
許維猜出了吳言的想法。
他聳了聳肩，補充道：“但以正式審判官的權限來說，想要查這個信息也就是動動手指的功夫而已。”
言語間，幾乎就是明說讓吳言換個調查方向。
他們只是兩個正式的審判官，想要調查西部地審里的全體審判官，這阻力有多大無須贅述的。
畢竟西部地審六個部，相對獨立，哪怕是呂良春這樣的身份，在二部范圍內開展內查也就是極限了。
呂良春不是很愿意懷疑審判院里的同僚，一句帶過后，提出了自己對于爆炸時間的觀點。
“天眼系統除了篩查入城的覺醒者以外，還承擔著記錄城市范圍內異能反應的任務。”
他簡單概括了一下天眼系統的作用：“對方選擇在那個時間點制造爆炸，應該只是為了避免被天眼檢測到行蹤。”
對此，吳言不置可否。
在他看來，不可能只是為了隱藏行蹤這么單純。
或許，只是為了不把審判院牽扯進來？
他冷不丁地詢問道：“普通犯罪和覺醒者犯罪，在查案資源的調動上，差別大么？”
許維道：“大概就是古典音樂跟電子煙的區別。”
吳言嘴角一抽。
詭異地明白了許維表達的意思。
探討到這里，吳言沉吟片刻，道：“如果是我想的那樣，樂子可就大了啊。”
“什么意思？”呂良春眉頭微皺，不是很喜歡這種謎語人的對話方式。
吳言整理了一下思路，看向呂良春說道：“假設沒有我這個意外，你能拿出這是覺醒者作案的證據么？”
“你是想說，對方選擇那個時機動手，是為了不引起審判院的注意？可現在已經……”
呂良春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臉色一變。
“他們不會在固定的時間制造爆炸了？！“
就像是為了應和他的判斷，話音未落，遠方猛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都不需要詢問，在場幾人就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走！”
呂良春雷厲風行地轉身沖出咖啡廳。
有一個覺醒者團伙正在頻繁制造爆炸案，這是足以引起恐慌的重大案件。
“我的假期啊~”許維站在原地，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名檢測人員拿著一張表格過來，遞到許維面前。
“大人，這次爆炸物的分析結果里，氧原子明顯超標。”
吳言和許維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盡快與第一次爆炸進行對比，結果出來之后第一時間告訴我。”
說罷，許維也拉著吳言往外跑去。
不管怎么說，還是得先趕到新的爆炸案現場看看。
……
這次爆炸發生的地點，是一棟城東的居民樓。
吳言他們光是在路上花費的時間，就已經超過半個小時。
等他們到場的時候，現場已經聚集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圍觀人群。
好在還有警員在維持著秩序，讓現場不至于遭到破壞。
呂良春沒有接過現場的指揮權，在亮明了身份后，便徑直走向了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的居民樓。
“好在爆炸發生的時候，樓里的居民大部分都外出了，沒有造成太過嚴重的人員傷亡。”
可即便如此，看著現場報告，還是讓呂良春心情沉重。
他覺得他本來應該能阻止這場爆炸的發生。
“先讓人檢測一下爆炸物殘留的化學反應吧。”
吳言提醒了一下。
隨即又調出了西都的地圖，指向了其中一個位置。
“雖然沒什么依據，不過我覺得對方下一個爆炸地點，應該是這條商業街。”
三場爆炸，分別發生了城南、城北和城東三個方向。
如果將這三個爆炸地點與商業街連起來，在地圖上看起來，恰好是一個標準的正方形。
許維這會還能笑得出來：“反正我不認為這伙人會就這么停下來。”
呂良春仔細看了看地圖，點點頭：“確實是有很大的可能。”
“動作得快點。”
吳言收起手機：“我甚至懷疑對方已經朝著商業街趕去了。”
暴露后，對方明顯有些肆無忌憚的意思了。
可沒人規定一天只能制造一場爆炸。
呂良春知道倘若猜測沒錯的話，那事態就很緊急了。
也沒有耽擱，快速做出決定。
“那許大人就負責現場的勘察，我和吳醫生先趕到商業街確認情況，保持聯絡。”
許維沒什么異議，倒不如說，這樣悠閑一點更符合他的想法。
作為唯一見過兇手真面目的吳言自然躲不掉，被呂良春催促著坐上了副駕駛。
呂良春本人則充當司機，在不違反交通規則的基礎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商業街。
可惜他們在距離商業街還有兩三公里的時候，便聽到了一聲恐怖的轟鳴。
爆炸聲傳來的方向，正是商業街。
呂良春雙手握住方向盤，臉色陡然一沉。
這是最壞的情況，唯一一次推測出爆炸地點，卻還是晚了一步。
這意味著，他們將再次失去追捕的方向。
幾分鐘后，抵達商業街。
呂良春推開車門走了出來，臉色無比難看。
整條商業街，一片狼藉。
爆炸發生在商業街中心位置的花壇里。
毫無疑問，幾場爆炸中，這一次爆炸的威力當屬最大。
爆炸位置方圓五十米范圍內的游客，無一幸存。
至于兩旁的店面，也同樣遭到了嚴重的損壞。
從時間上來算的話，兇手甚至是在制造完居民樓的爆炸后，就馬不停蹄地跑到商業街進行第二次爆炸。
這種只差一點就能阻止慘案發生的情況，讓呂良春難以抑制地怒火上涌。
在兩人后方，一名身形瘦削，眼神陰翳的老人，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走了出來。
“西都好久沒出現過這種膽大包天的家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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