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就再次動了起來,沒管還跪在那兒滿臉茫然的郭絡羅氏。

  “??!”

  郭絡羅氏可能真的是干大事兒的人,梁九功的那句諷言根本沒叫郭絡羅氏記在心上。

  唯一叫郭絡羅氏臉上失了血色的只有剛剛轎子內傳出是男人低沉的聲音。

  那點兒聲音,明明沒什么嚴詞立義的訓斥,但在郭絡羅氏耳邊響起時,康熙語氣中透露出的那么幾分不悅,卻像是像是刻刀一樣點在了她的心口。

  許是刻的太重,那打擊對郭絡羅氏太大了些,儀仗再次開始動了都沒叫她......有所反應過來的樣子。

  “皇上.......是說了什么?”郭絡羅氏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空白的空氣,半晌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為什么?!”

  郭絡羅氏猛地直起上半身想要去抓那個空白處,像是那兒有著前行儀仗的綾羅綢絲,可手剛剛伸出去,那個位置便消失了。

  她張著嘴,整個人有些僵硬,視線中凝聚出已經前行了好些距離的儀仗尾巴。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郭絡羅氏才真得清醒了些,從.......剛剛即將要面圣的喜悅中清醒了些,在圣駕面前她是如此的卑微。

  腦海中開始不斷回復著剛剛發生的一切,“這、這怎么回事兒?!”郭絡羅氏明明還是跪著,卻忍不住驚恐的后退了幾步,“為什么會這樣,皇上......”

  郭絡羅氏雙眼中流露出一絲絕望,仔細想起發生的那些事兒后,比如瑜妃與自己的區別,比如......落在皇上那兒她的印象,比如......皇上明明都未曾見著她一眼就那般不耐的態度。

  短短一刻鐘不到,郭絡羅氏心里對激動喜悅就化為烏有,她只感覺自己仿佛人在夢中。

  也非常希望如今的后果真得只是她剛剛做的一個很長的夢———夢里她帶著小心思去接近瑜妃,卻驚喜若狂的發現皇上也在,再然后.......就像是烏黑的蛇毒沾染了她的夢一般,整個夢境粉碎了喜悅將她拉入地獄。

  如果......真的是夢境,那么夢中的情景,她竟然全部記得清清楚楚,這是怎么回事!

  郭絡羅氏怔怔的想,不是夢啊........

  意識到這一點時,她猛地起身想要追著儀仗而去,想要求皇上恩典,可惜那雙腿像是被嚇的軟沒了筋骨,又灌了鉛一般,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郭絡羅氏已經被嚇壞了,光是想著這件事兒可能帶來的后續反應她就感覺腦子里嗡嗡的響個不停。

  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兒了,族內、族內會管她嗎?

  還是郭絡羅氏一族也會受她連累呢?

  明明跪在寬闊無人的宮道上,郭絡羅氏卻感覺自己像是已經被關在了一間很陰暗很潮濕的屋子里,她甚至都聞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那一些命運衰敗的暮氣.......終點可能會是死亡。

  “皇,皇上----”心驚肉跳著喃喃出這句稱呼,郭絡羅氏的臉色白得像張紙,手腳都忍不住哆嗦,整個人瑟瑟發抖。

  但是她并沒有忘記自己入宮最重要的目標。

  明明是想要宗族因為自己榮寵昌盛起來的,明明族內算命的都說她是有貴命在身啊........

  郭絡羅氏深吸了口氣,今日的事兒若是不亡于她,那么這個教訓就夠讓她受用了,皇上絕不是那么好算計的,這一刻對于瑜妃她甚至想的的不敢想。

  作為一個會動腦子的合格人士,郭絡羅氏仔細回想了瑜妃對流言———被迫入宮、常年抱恙、對皇上態度跋扈、還有至今未解禁的禁足.......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郭絡羅氏的臉色巨變,口中輕道,“這次......瑜妃真得有”出來嗎?

  后面的幾個字眼郭絡羅氏是再不敢吐出,她緊咬著嘴唇,雙目中流露出無法抑制的痛苦之色。

  “好可怕......好可怕啊......”只有忍耐不住間郭絡羅氏顫抖著聲音透露出幾道聲音。

  這次選秀本就是包衣臣子攛掇了皇室姻親弄出來的,郭絡羅氏只要想到自己阿瑪嘴里透露出來的那幾句話,再想到選秀期間被發落的那些子包衣,還有剛剛發生的事兒......

  人總是很難以承認自己錯誤的,郭絡羅氏也這般。

  她非常難以接受自己只是準備奉承一下瑜妃借借瑜妃對風,結果就不明不白的招惹了這后續滔天大禍,還可能牽連了郭絡羅氏一族。

  郭絡羅氏接受不了,而且她自認美貌,從小到大也吃了不少因為美貌得來的利,而皇上居然對她如此冷漠!!!

  這是個男人該有的態度嘛?!!

  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成!

  郭絡羅氏如今其實已經是有些偏執了,若不偏執的將皇上妖魔化,她怕是會失了冷靜做出不該做出的事兒,她自己也隱約知道這點。

  可能處于身體的避險機制,郭絡羅氏神情張惶但卻放縱自己對皇上的一切聯想。

  大冷的天兒,眼瞧著還飄著大雪呢,郭絡羅氏卻頂了滿頭的冷汗,跪伏在那兒。

  .................

  轎子中的清宛杏眸迷迷蒙蒙,“......轎子怎么又動了......”她小嘴微張,含糊不清地說道。

  到了現在,她也就知道剛剛康熙突然有些不耐,為這點不耐清宛還小吃了苦頭,人都差點要被油條給×穿了肚皮。

  所以,清宛全程都不知道轎子外頭是發生了什么事兒,注意力全在吃油條的酸漲上。

  酥酥麻麻的很是擾人.......

  清宛早就不想吃油條了,她抗拒的想離開早餐鋪子,可惜卻不行。

  老板那蠻橫的態度還有那在固住自己肩側的手,連掙扎都像是螞蟻在彈棉花。

  轎子在悠悠前行著,只因為剛剛郭絡羅氏的原因好似偏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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