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柏的性子,跟廖北有的一拼。
不過,他不似廖北圓滑,活得更灑脫,也更自在。
鄒柏話落,紀璇那邊稍頓了幾秒,出聲問,“什么忙?”
鄒柏道,“放心,我這人遵紀守法,不會讓你做殺人犯法的勾當。”
紀璇,“……”
幾分鐘后,紀璇從鄒柏嘴里知道了宋昭禮的病。
雙向情感障礙。
簡而言之就是,患者既有抑郁,又有狂躁的一種精神障礙疾病。
鄒柏說話聲音平靜,紀璇心底咯噔一下。
她對狂躁癥不了解,抑郁癥卻知道一些。
大學時期,她們學校就曾有一個患有抑郁癥的學姐跳樓自殺。
最開始的時候,不少人都說她在裝病,說她矯情,就連她父母來學校,也沒有接她回去的打算,反倒是對她一通說教。
在食堂,眾目睽睽下,不少師生都看著。
那位學姐的母親用手戳她的腦門,戳的用力,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我跟你爸在外面累死累活打工,一天到晚連頓好的都舍不得吃,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跟你弟弟。”
“抑郁癥,這種病純屬就是閑的,你就是一天到晚不好好學習,想的太多。”
“我告訴你,這學,你能上就上,不能上就去打工,別一天到晚說自己這兒有病那兒有病讓老師給我跟你爸打電話,我們倆都很忙,沒時間天天跑來跑去,真是沒有大小姐的命,還得了大小姐的病。”
紀璇至今都能記得那個場景。
那位學姐面如土灰,像一只提線木偶,不論她母親說什么,她都無動于衷。
至于她的母親,一個勁發泄著自己的不滿,絲毫沒察覺到她的異常。
她說自己工作的辛苦,說自己多不容易,說自己之所以會這么難,全是因為要供她念大學。
再后來,那位母親發泄完走了。
她前腳離開,后腳那位學姐就跳了樓。
學校六層樓,不算高,也不算矮。
那位學姐抱了必死的決心,頭朝下,一躍而下。
想到這兒,紀璇深吸了一口氣,攥著手機的手收緊,因為情緒化,胸口起起伏伏。
待她平穩了會兒情緒,輕聲開口,“鄒柏,你還沒跟我說,你想讓我幫什么忙。”
紀璇話落,鄒柏沉聲道,“紀璇,如果,我是說如果,老宋犯病嚴重,你想辦法帶他離開清城一段時間。”
紀璇,“離開清城?”
現在這種情況,宋昭禮調查了這么多年綁架的事剛有眉目,讓他離開?
紀璇語氣里除了狐疑還有遲疑。
鄒柏,“對,離開清城,紀璇,老宋這些年神經繃得太緊,我有時候真的怕……”
怕什么,鄒柏沒說完。
但紀璇心里清楚他想說什么。
鄒柏說罷,半晌沒聽到紀璇的回應,再次開口,“我今天給你打這通電話不是無緣無故,是老廖跟我說他跟老宋剛剛在街頭看到一個人,一個跟老宋親哥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宋昭禮的親哥。
宋謙己。
宋家老二。
她跟宋昭禮在一起這么久,雖然他一直沒說,但她知道,他這些年復仇的執念就是為了幫宋謙己報仇。
宋謙己的死在他心里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心魔。
聽到鄒柏的話,紀璇淺吸氣,“他現在什么情況?”
鄒柏道,“不知道,我沒聯系他。”
說完,鄒柏停頓了數秒,緊接著說,“心病這種東西,只能自我救贖,他如果一直都活在那個泥潭漩渦里自己不愿意出來,沒人能救得了他……”
紀璇沉默。
鄒柏,“我剛剛說讓你幫我一個忙,其實不算是幫我,是幫老宋。”
紀璇,“謝謝。”
鄒柏,“他很愛你。”
紀璇,“我知道。”
跟鄒柏掛斷電話,紀璇擰眉拿起手包奪門而出。
走到蘇妍工位前,紀璇用手輕敲了兩下她的辦公桌,待她抬頭,開口說,“我今天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蘇妍,“好。”
回芳華苑的路上,紀璇想了很多。
從初識宋昭禮,到現在,他的恣意慵懶,他的放蕩不羈,他的鐵血手腕。
無論如何,她都沒辦法把他跟一個雙向情感障礙的人聯系到一起。
抑郁癥和狂躁癥并存。
不敢想,他每一天活得該有多痛苦。
車抵達芳華苑時,紀璇飛奔下車。
她跑回主樓沒找到人,在別苑里找了一圈,最后在陰暗的地下室找到了宋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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