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父如今算是一無所有,妻子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女兒更是養得別人的種,就連父母辛苦創下的那點基業,也被他傻兮兮的當成嫁妝送給了晏黎黎。
雖說,律師一致認為只要晏父打官司,贈予給晏黎黎的一切是可以要回來的,但晏黎黎如今又是心臟病人,稍微刺激就有可能一命嗚呼!
更何況打官司的時候,還有許多許多的變數,晏父也很清楚這事是一團亂麻。
可當薄妄川用自己威脅葉傾心時,晏父的那顆慈父之心突然久違的復活了。
“傾心,你不要管我,如今是法制社會,他不敢把我怎么樣!”
晏父想,他可真沒出息啊,連葉傾心都帶不走。
難怪黎婉清會口口聲聲的說他是廢物,他果然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葉傾心,你敢賭?”
葉傾心剛跑的快,綰著的頭發,松松垮垮的垂散了下來,漆黑的發絲沾著汗水貼在她的臉龐上,越發顯得她的小臉瓷白如玉。
她站在一處陡峭的懸崖邊,身后就是斷崖,如今她真心想要解脫,她完全可以在薄妄川的眼前跳下斷崖。
“薄妄川,我們倆的事,與他無關!”
薄妄川扣動扳機,俊美無儔的臉龐上陡然浮起一抹冷冽的寒意。
“葉傾心,是否有關,是我說了算!”
葉傾心深呼吸了一口氣,掩下內心所有的真實情緒,一步一步的走到薄妄川的身前,她伸手纖細的胳膊握住薄妄川的手腕,迫使薄妄川手中的槍口對準自己的眉心。
“薄妄川,你不是恨我嗎?”
葉傾心微微一笑,挑釁地看向薄妄川。
“你不是一直要我以死謝罪嗎?”
薄妄川額頭上青筋直現,那緊繃著的下頜線顯示出此時的薄妄川有多隱忍。
祁燊急得在一旁對著葉傾心怒吼道:“葉傾心,你特么的能不能少說一句!?”
“祁燊。”葉傾心冷冷地看向祁燊,疏離且冷淡道:“我這一生很少有過后悔的時刻,但現在看著你的這張臉,我后悔了,我當年發現你落水后,我就應該視而不見!”
祁燊眉梢一挑,語氣頗為不善道:“葉傾心,你這話什么意思?”
“聽不懂?當年是我找薄妄川救得你,若沒有我,你墳頭上草都一米長了!”
祁燊完全不敢相信的看著葉傾心,氣急敗壞道:“葉傾心,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薄妄川,你告訴祁燊,當年是誰告訴你祁燊落水了!”
薄妄川自是不屑隱瞞這樣的小事,他微啟薄唇,冷淡的陳述一個事實。
“祁燊當然的確是她通知的我。”
祁燊滿是錯愕地看向葉傾心,她......竟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葉傾心看向祁燊的俊臉,漠然出聲道:“祁燊,我雖然沒有親自下水救你,但我找了薄妄川來救你,嚴格意義上來說,我至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這些年是怎么對待我的!”
葉傾心何嘗不知祁燊為何會對薄妄川言聽計從,那是因為對于祁燊來說,他的第二次生命是薄妄川給的。
以前她愛薄妄川,覺得除了愛情以外的所有的事都是小事。
經過一場遍體鱗傷的愛情后,葉傾心才終于明白曾經的自己以為愛情是一切,殊不知當她把愛情看得比生命還重時,她就成為了那顆卑微的、不耀眼的、暗淡無光的星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當年是你第一個發現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