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好，過了。”郭導拿著喇叭喊了聲，“快把小季拉起來，帶去休息會兒。”
下一秒，一堆工作人員走過去，有人負責把季梵裴從水里撈起來，其他人負責遞水，遞帕子，遞毛毯。
“咳咳。”季梵裴有些嗆水，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來。
他接過毛毯披在身上，然后問道：“經紀人呢？”
“林哥在化妝間打電話。”助理應了句。
季梵裴點點頭，叫其他人離開，然后一身濕漉漉地朝化妝間走。
進去時，林南還在打電話。
“明天早上是嗎？沒問題，我們明天正好沒有檔期，可以過去。”
“好的，沒問題。”林南說完，掛了電話。
“是公司那邊的電話?”季梵裴問。
“對啊，孟總打來的，”林南放下手機，“說是合同已經擬好了，讓我們明天就可以去簽了。”
“地點定在了世紀博洲，就是之前我們去過的那間包廂。”
季梵裴點點頭，有些遲疑地問：“柳總，會去嗎？”
“孟總沒說，”林南聳聳肩，“估計還沒有通知柳總吧。”
“畢竟現在是凌晨三點，柳總應該在休息。”林南看了眼時間。
季梵裴點點頭。
過了會兒，林南又問：“你還有三場戲吧？”
“嗯，”季梵裴說，“導演說要重新布置現場，讓我先來休息幾分鐘。”
看了看季梵裴凍得有些烏紫的唇，林南問：“要把這濕衣服換下來嗎？”
“不了，”季梵裴搖搖頭，“等會還要拍落水戲，沒必要。”
剛換下就又要穿上，還不如不換呢。
“可這濕衣服穿著也太難受了吧？這里的溫度比s市低那么多，很容易凍感冒的。”林南說。
“不然給你煮碗姜湯?”
季梵裴下意識皺起眉，有些抗拒。
看季梵裴的樣子就是不想喝，林南意有所指：“要是明天你過去的時候感冒了，明天簽約傳染給其他人就不好。”
季梵裴眸色動了動，沉默地接受了。
林南打電話給助理讓他抓緊時間煮碗姜湯。
剛掛電話，門口傳來敲門聲。
林南有些驚訝地走過去開門：“怎么助理動作這么快？還是他也早就煮好了？”
他打開門，在看清楚門口站著的那個人時，聲音陡然降了下來，顯得冷冰冰的。
“佟小姐，有什么事情嗎？”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季梵裴之前救過的那個差點被潛規則的人。
不過后來又和康大成勾搭上，賣了季梵裴一波，導致季梵裴被半雪藏。
“我剛剛看季前輩拍了落水的戲，想著他應該需要姜湯，所以送了碗過來。”佟瑤端著碗姜湯，探著頭往里看。
“不用了，”林南冷著臉擋住她的視線，“我已經叫助理去煮了，不麻煩你。”
“我已經煮好了，直接給他喝更快點，助理才煮的話，等會導演開拍的時候怕來不及。”佟瑤還是想進去。
頂著林南防備的眼神，佟瑤開了口：“我不是來害季前輩的，我只是想趁著這兩天給他倒個歉。”
她在這部戲里面只演了個小配角，也就這兩天在劇組，不抓住機會的話，根本沒有時間了。
“是誰?”季梵裴有些疑惑，“你怎么一直待在門口。”
他包裹得十分嚴實的走到門口，看到佟瑤，一愣：“這位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佟瑤有些震驚地問：“季前輩，你不認識我了嗎？”
這絕對不可能，他們不久前還在世紀博洲有交流。
季梵裴現在的態度只能說明他還怨她，所以才故意用這種陌生的語氣說話。
佟瑤想到自己是來道歉的，心里略有些底。
季梵裴怨她，無非就是那次救她的事。
現在千益倒了臺，康大成蹲了牢，她因為自身的名氣被環星撈了過去，躲過了跟康大成的關系。
她現在不需要靠任何人，也不需要怕任何人，所以才敢跟季梵裴說話。
佟瑤覺得像季梵裴這樣善良的人，只要道歉，他一定會接受的。
“我認識，”季梵裴一本正經地說，“我記得你，之前才見過面。”
“我只是覺得跟你不熟，”季梵裴說得很認真，“用這樣的稱呼是最合理的。”
佟瑤沉默了兩秒，問：“季前輩，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季梵裴表情疑惑了下，然后誠實地搖頭：“并沒有。”
他對面前的人沒有任何看法。
“對，”佟瑤卻認為他說說謊，自顧自的說，“我是跟你不一樣。”
“你即使被冷藏，也不曾彎腰屈膝，被打壓也沒有自暴自棄，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演藝事業，最終靠著演技得到認可，擁有了如今的成就。”
她越說越激動。
“我不過是一個為了紅不擇手段的人，為此還傷害了你，你看不起我是應該的。”
“季前輩，我這次來，是來道歉的，以前身不由己，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佟瑤聲音帶著哭腔。
林南在旁邊狠狠翻了個白眼，還沒來得及把那句“憑什么原諒你”說出來，季梵裴就更快先開了口。
“請問，你剛剛說的是我嗎？”季梵裴疑惑地問，“雖然你夸得很好聽，但是那個人好像跟我沒關系。”
首先，他遭遇的只有冷藏，也沒誰要他卑躬屈膝啊？
再說，他會的就這么點，不繼續留在娛樂圈那不就餓死了?跟不自暴自棄有什么關系。
“至于看不起，”季梵裴看著快要靠過來的佟瑤，連連后退，保持最安全的距離，“那更是從來沒有過。”
“我不覺得找金主有什么不對，因為我也是這樣的人。”季梵裴聲音平靜。
“什么?”佟瑤懷疑自己聽錯了。
林南在旁邊瞪大眼睛。
佟瑤來不及多問，季梵裴的助理匆忙端著姜湯跑了過來。
“導演說要開始拍下一場戲了。”他把姜湯遞了過去。
匆忙間，他的胳膊肘撞了撞佟瑤，把她手里的碗撞得摔了出去。
聲音有些大，但沒有在意。
季梵裴一邊走路一邊喝湯，林南也連忙跟了上去。
只剩下佟瑤一個呆愣在原地。
他剛剛說，他跟她是一樣的人?
一樣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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