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牧聽著他們的話，邊軍之中有這么多妖師，他還真沒聽說過。
眾所周知，青云堡是云軒國妖師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大的勢力，可聽這二人的話，邊軍的勢力似乎能跟青云堡一較高下。
李姓男子道：“其實云軒國里，青云堡和邊軍都是皇室的勢力，要說區分，其實也沒那么大，同為一主嘛。”
龍文牧點頭稱是，都是皇室的勢力，都為云軒國皇室效力，一個對內，一個對外，只是所站的角度不同而已。
此后又跟這兩人聊了很多，龍文牧也漸漸打聽到，邊軍的勢力確實能跟青云堡抗衡。邊軍之中最底層的兵士基本都是小妖師，就像在座的李、黃、趙三人一樣。而在邊軍之中，隊長、副隊長級人物，則是大妖師之境的人擔任。聽聞這座沙塞城就是由四隊人共同鎮守，在這座城里面，此刻便有八位大妖師。
邊境之地苦寒，時不時便要遭遇妖獸的襲擊，在這里培養出來的大妖師，遠不是那些普通世家的大妖師能比的，甚至比青云堡那種地方出身的大妖師，在戰斗經驗等方面都要勝之一籌。
其實邊軍人數并不特別多，妖師培養都不容易，每一個將士都來之不易。
而在隊級之上，是將級，為將者，非得有地妖師修為不可。
在將級之上，還有帥級，這個層次則是由天妖師來擔任。
聽李姓男子說，帥級人物也不少，光是這南方之地，帥級就有幾十個。東南西北皆有邊軍，所有地方的帥級加在一起，絕對是個可觀的數量，也絕對不比青云堡弱。
聽完他們的描述，龍文牧震撼不已。
云軒國到底是大國，這份底蘊確實不俗。
而且龍文牧估計，任何帝國的底蘊，絕不可能通通擺在明面上。說不定在青云堡和邊軍之后，還有不為人知的力量。
黃姓一壇烈酒下肚，已經有了五六分醉意。
“青云堡……說起來，你可知我們邊軍總帥是何人？”他醉醺醺的問。
龍文牧搖搖頭。
李姓男子接過話：“總帥，就是統帥我們整個邊軍的人，其名叫做鹿九天。”
說起這個名字，他神態里洋溢著一抹驕傲，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既然是總帥，那這人就是邊軍里面實力最強的人？”龍文牧問。
李姓連連點頭：“你有沒有聽說過云軒國的雙雄？”
“雙雄？沒聽過。”龍文牧搖頭。
李姓豎起兩根手指，認真道：“云軒國建國至今，有兩大功臣，這兩人至今依舊作為云軒國的支柱，人稱雙雄。這兩人一人在青云堡，一人則在我邊軍。”
“邊軍總帥就是雙雄之一？”龍文牧問。
李姓男子頷首：“不錯，當年云軒國還不是強國的時候，諸國紛爭，戰亂不斷。就是在那種年代，總帥帶兵平定四方，為云軒國打下偌大的江山。總帥所在之處，賊寇無不聞風喪膽，哪怕放到如今，出陽國、天月國這些大國，也因總帥之故不敢越雷池一步。當年云帝還親自給總帥命以‘軍神’之名。”
他說的云帝當然不是云如龍，他講述的應該是極其久遠年代的事情了。
云軒國成為強國，應該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這個鹿九天活躍在云軒國尚且弱小的那個時代，也是資歷極老的那一輩人。不過修煉之人，壽命何其長久，到了天妖師那種境界，有數千年壽命根本不是問題。若是能在天妖師之境走到極致，壽命更是無以計量。
“你說云軒國的雙雄，一個是邊軍總帥，那另外一個人是誰？”龍文牧好奇問。
“另外一個是青云堡那邊的妖師，聽說是一個名為白朗的人。這人資歷也極老，而且號稱云軒國第一妖師。”
第一妖師？龍文牧稍微驚了一下。
云軒國第一妖師，就是說云軒國最強妖師？莫非這人是上品天妖師？
黃姓男子借著酒勁，不滿的哼道：“青云堡那個白朗有什么了不起，他和總帥齊名，憑什么他就是青云堡第一妖師。我們總帥當年能一人斬萬軍，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要我說，我們總帥才是第一妖師。”
李姓搖頭而笑。倒是一直沉默的趙姓中年人開口道：“我還聽過一件事，聽說云軒國有三個最特別的妖師，而總帥和那個白朗，便在這三人之列。”
龍文牧輕震，連忙回頭：“剛剛這話什么意思？”
趙姓男子微微搖頭：“具體我也不知，偶然聽到的罷了。我聽說云軒國有三個特別的妖師，其一是總帥，其二是白朗，其三，似乎是一個女子。”
龍文牧眼睛瞪大，端著茶杯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三個最特別的妖師，旁人不知這意味著什么，可他卻知道。
青云堡因為一些特殊的緣故，掌握有三枚天妖源石。煉化過三枚天妖源石的人就是最特別的三個妖師。
千靈雪是其一，而另外兩人，一人是邊軍總帥鹿九天，另外一個是云軒國第一妖師白朗？
不管如何，這個消息都極其重要，龍文牧默默的記在心里。
因為狼山之故，他一直有心去尋當年毀了狼山的天妖復仇。但有的事，也許不是一人之力能夠完成，或許有朝一日，自己會去見見他們說的這兩人。
邊軍的“軍神”，云軒國的“第一妖師”，龍文牧眼角稍稍透出一抹鋒芒。
跟三人談論了許久，各自聊了一些見聞。黃、李、趙三人也給龍文牧訴說了很多邊境之事，那三人都是爽快之人，和龍文牧也合得來。
閑聊一陣之后，那三人似乎有公事在身，不做久留告辭而去。
龍文牧付了飯錢，在城里尋了一處客棧暫且住下。
空舟明日才會來，今日就只能暫作歇息。
龍文牧在屋子里打坐調息，默默給天虹刺重新灌入妖力。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已經入夜。
沙漠地帶，白天炎熱，夜晚氣溫卻很低。
因為邊境多妖獸，日落的時候城門就已經關閉了。
聽見外面歡笑聲，龍文牧走到窗邊，把窗子打開一條縫。
城墻上，點燃著一團團篝火，不少將士都圍著篝火談笑。
這種邊境之地，沒有那么多爾虞我詐和勾心斗角。在這里呆慣了的人，大多是一些忠誠豪放之人。
突然聽見遠處有一聲哨聲，前一刻還談天說地神情放松的邊軍將士，在這一刻突然變成一支嚴肅的隊伍。
龍文牧聽見遠處有交戰聲，還有妖獸的吼叫聲，應該是遭遇妖獸了。
這種地方遭遇妖獸沒什么奇怪，畢竟是接壤荒域，龍文牧也沒打算多理會。
交戰聲沒一會兒就停息了，應該是結束了。
他回到屋里，繼續盤膝打坐。
本以為今夜會相安無事，可哪料到，在那之后，時不時總有哨音響起。
這是某種聯絡訊號，每一聲哨音應該都代表一頭妖獸出現。
最開始龍文牧還以為這是邊境小城的常態，可漸漸的，他發現事情好像沒自己想的這么簡單。
開始的幾頭妖獸出現，戰斗的動靜都沒持續多久。但是隨著夜色漸深，哨音越來越頻繁。往往交戰動靜還沒停息，下一聲哨音就又響了起來。
龍文牧從床上翻身而下，快速離開客棧。
來到外面，見到燈火通明，在那一座座城墻上，眾多甲士來來回回的奔走告急。而在那一條條街道上，很多人都出門查探，街上也亂成了一鍋粥。
果然是出事了。
龍文牧心弦繃緊，最快速度朝著城門附近沖去。
快到城門的時候，就聽見前面有獸吼聲。
龍文牧幾個瞬身趕到城門口，發現本該緊閉的城門竟然是半敞開的，城門上的橫梁都被撞斷了。
半開的門扉外，有不少身影飛快的穿梭，還有好幾頭妖獸在很門外肆虐。
龍文牧稍一打量，發現了白天見到的那李姓之人。
沒有猶豫，急忙飛奔過去。等出了城門，見到那李姓之人和另外幾個妖師正在跟一頭灰熊模樣的妖獸纏斗。
妖獸應該是頭小妖，但是跟他纏斗的幾個也全都是小妖師。縱然是幾個人聯手，也難以短時間將妖獸拿下。
那妖獸突然扭頭，似乎是察覺到龍文牧的到來，竟丟下了別的對手，直奔龍文牧所在。
李姓男子大氣連喘，隨著妖獸的異動，緊接著便見到那個立在城門處的人。
正想出聲提醒，見到龍文牧輕輕抬起一指，云淡風輕的點在小妖的額頭。
砰的一聲，小妖的身軀倒飛而出，半個頭顱都凹陷了下去，落地之后就一動不動了。
這邊的動靜讓不少人都聞聲望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城門外的幾頭妖獸，竟是不約而同的通通朝著龍文牧這邊猛撲。
龍文牧不急不躁的一指接一指的點去，幾頭小妖相繼斃命。
當最后一頭小妖也癱軟的倒下，此處的動靜才終于消弭。
門口處圍聚了十幾人，每個都好似被施了定身術。
好半晌后，李姓男子才和其他將士徐徐上前。
圍繞著那幾頭已經斃命的小妖，有些不敢相信。
“龍兄弟，這……都是你殺的？”李姓有些傻眼。
龍文牧不以為意，幾頭小妖還不在話下：“你們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眾人皆搖頭。
李姓頭一次覺得看不透龍文牧，白天才和龍文牧交談過，知道龍文牧是妖師，但從沒想過龍文牧實力這么強。
哪怕是小妖，好歹也是妖獸，哪怕大妖師來，要做到一指擊殺一頭恐怕都不可能吧。
龍文牧逐一感應過去，這些人雖然消耗不小，但都沒什么傷勢。自己來的還算早，若是晚來一陣怕就不是這種結果了。
隨即開口問：“說起來，今夜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多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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