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庶女醫術無敵,陛下自薦枕席 > 第145章 她可不是為了男歡女愛的
  “朕還知道,母后腹中懷了孽種。”

  “怪就怪在母后不檢點,懷上了不該懷的孽種。”

  趙崇光一口一個孽種,斟字酌句,語氣卻始終保持著云淡風清。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從小生長在這樣的家庭環境里,早早學會了如何韜光養晦,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和情感,如今就成了這樣一個深沉內斂、少年老成的人。

  蕭太后假意扶額,傷感地訴說:“哀家腹中懷的是先帝的骨肉,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弟妹。”

  這樣的解釋,簡直是荒誕至極,趙崇光心里清楚,卻無法說什么。

  但下一句百分百就是先帝托夢。

  蕭太后像是演上癮了,繼而道:“昨夜先帝托夢,與哀家春宵一度。”

  昨夜她身邊睡的誰,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母后說的是,父皇對母后情深義重,哪怕在九泉之下都思念著您,如今腹中有了孩子,是再好不過的了。”趙崇光皮笑肉不笑道。

  他絲毫不遮掩臉上的悵惘之色,倒像是真真在追憶往昔一家三口的好時光。

  蕭太后是不知道趙崇光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趙崇光為什么要‘情深義重’四個字咬的那么重。在聽到他的話后,頓時反應過來哪里不對勁了。

  原來好大兒挖好了坑在這兒等著呢。

  這個趙崇光從前看著優柔寡斷,可當他牙尖嘴利直擊要害,還真讓人難以招架,當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蕭太后呵呵兩聲,眉眼間透著幾分厭惡,“是么?你父皇英年早逝,走前還惦記著咱娘倆,說……讓咱們母子陪葬呢。”

  先帝的死一直沒有什么疑點,所有人都說他是服石過量而死,怎么可能還有機會對誰說什么遺言呢?

  趙崇光卻仿佛沒聽見似的,沉嘆了一口氣,打斷了蕭太后的刻意引導,“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朕是最清楚不過的,父皇垂危之際還常說呢,倘若他龍馭賓天了,這夫妻情份盡了可如何是好?”

  “那朕自然不能讓父皇留有遺憾,也僅能拿言語寬慰一二。父皇思念誰了就托個夢回來,百年之后葬入皇陵與父皇同穴。”

  “看來,母后同朕的想法是一樣的。”

  趙崇光說了這么一通,根本無法查證這些話的真實性。

  只是把這些話借先帝之口說了出來,不過,是蕭太后先搬出來先帝的。

  有把柄當然是要好好利用才行啊。

  蕭太后冷笑一聲,被他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抓起身旁一個小花瓶,往趙崇光臉上砸去,“逆子!你是拿先帝來壓哀家?你眼底還有哀家這個母后嗎?”

  瓷片劃傷了眉梢,畫出一條血線,滲出縷縷血絲來。

  趙崇光抬手隨意一抹,淡淡地勾起了仰月唇。

  不疼。

  ……

  元行秋入宮為妃那日,首輔府上下都為她做足了面子,百來號人規整地列于院中,連秦大娘子和馮老太太都特意從鄉下趕過來。

  外人瞧著,嫁妝十幾箱十幾箱地抬,如何如何風光。元槐卻再清楚不過,里面什么值錢的都沒有,壓重的不過是些石頭。

  不過是為了撐場面用。

  “我的兒啊!”秦大娘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字字都是心不甘情不愿。

  元貞有些生氣,“哭哭哭,福氣都被你哭沒了。”

  “行秋可是我頭生的女兒,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一想到往后再也見不到她了,我心里就難受。”秦大娘子泣不成聲。

  其實難受的是,元行秋沒當上皇后。

  元行秋不知如何是好,連忙抱了抱秦大娘子,“娘,別這么說,就算女兒入了宮,也能時常回來看您。此番進宮,對家族是好事,對我更是好事啊。”

  “好什么好,帝王之妾能出什么明堂……”秦大娘子不解,嘴比腦子快地說了出來。

  皇后是皇帝的正妻,皇貴妃以下一律都是妾。重大場合,帝后都要出席,妃子可沒這個待遇。

  這一句話,無疑是刺痛了元行秋的心,好不容易給自己做好的心理建設就這么坍塌了。

  當然說這話也要看場合,元貞連忙去捂秦大娘子的嘴,下意識去看元行秋的表情。

  不想平時嬌柔的元行秋,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一雙深沉烏亮的眼眸流轉,“娘,進宮好歹有一線母儀天下的機會。我要爭,我要往上爬,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元行秋就是南陵未來的皇后。”

  帝后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當今陛下猶如籠中困獸,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元貞聽到元行秋這話,不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但愿陛下能早日奪回政權,女兒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吧。

  末了,馮老太太拉著元行秋說些體己話,還將祖傳的紅寶石頭面送了出去。

  匣子一經打開,周遭立時金光燦爛,那黃金工藝精湛,鑲嵌的每一顆紅寶石,都是手指蓋那么大,如星辰閃耀,如余暉流溢,如月光無瑕。

  這么一副頭面,只怕工匠都要費時多日,這顆顆碩大的紅寶石,更是價值千金,更甚至有市無價。

  就連家里世代簪纓的秦大娘子,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我的親祖宗啊,這副頭面可是來頭不小,據說是當年父親重金為母親打造,上面的紅寶石還是出自暹羅呢,哎呦,行秋,還不快跪謝你祖母!”

  馮老太太樂呵呵的,絲毫不接秦大娘子的話茬。

  元槐再清楚不過,若不是她老人家藏得厲害,恐怕親孫女出嫁都拿不出手。前世的時候,老太太也是在元行秋封后那日,拿出來這么一副頭面,讓無數人艷羨不已。

  想到這兒,元槐垂眸,視線停留在那個紅寶石頭面上,似乎在沉思良久。

  已經發生過的事,不管她再怎么改變,過程如何,結果都是一成不變的。

  得到這么一副珍寶,元行秋鄭重給馮老太太磕了個頭。

  不怪如此,元家只有這么一個如寶如珠的嫡女,什么金銀財寶不是緊著她用呢,什么盛大的排場不舍得安排呢。

  元槐站在跟前看著,默不作聲地旁觀,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像個局外人,又或者說,她根本沒機會插上話。

  也不需要征求她的意見。

  宮里的轎子把元行秋接走了,那群烏壓壓的觀者也都走了,偌大的一個首輔府倏地就冷清了下來。

  府里的人都散了,紫蘇小心翼翼湊過來,“姑娘,咱們走吧?”

  元槐似受驚般渾身一顫,視線不自覺地望向天際的白云。

  她重生而來,好不容易活,可不是為了男歡女愛的。

  所有人的命運,看似瞬息萬變,牽一發而動全身,實則都已被寫好的。

  倘若真的走到那一步。

  趙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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