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宋千澈垂眸冷淡無波的看著她。
“你知道的是吧，我沒幾年可以活了。”
宋婉凝眸子動了動，是的她知道。
可是這又能如何，這不是他殺人的理由啊，人誰都可能死。
“國師說了，這些都是因為有人分了我得龍氣造成的！”
“現在只要撥亂反正就行了，阿凝我想你一定對支持我的！”
宋婉凝都要瘋了，哪里又來的國師？
“皇兄，你不要被人騙了，你要相信煙兒啊，煙兒是鬼醫一定可以給你續命的！”
“什么龍氣，什么撥亂反正，這些都是神棍在騙你啊，你忘了老祖宗的警示了嗎？”
“咳咳咳！！”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喉嚨疼到她發不出聲來，就像是在吞刀片一樣。
咳嗽過后，她祈求的看著他。
宋千澈轉過身的身子一頓，眸子冰冷沒有溫度。
“煙兒？呵，續命？呵！朕不信。”
“煙兒能看見龍氣的事你應該知道，她已經說過了，朕的龍氣快要消散了。”
“三年，或者五年？”他伸出手，想要用力握拳卻根本做不到。
每日他都能清楚的感覺道生命力的流逝，三五年？若是茍延殘喘的話他覺得也不需要了。
“阿凝，你知道的我為了走上這個位置用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
“我不可能就這么放棄的，這是朕的天下，朕的天下誰都奪不走！！！”
胸口壓抑的情緒爆發，嘶吼起來。
沒有什么比每日等待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尤其是你知道死亡日期。
一天天的接近，一天天力不從心，頭發一把把的掉，直到……
他看似烏黑濃密的頭發都是假的，摘掉假發是只有幾根稀稀疏疏斑禿的腦殼。
宋婉凝瞳孔地震，皇兄怎么可能變成這樣？
上次宮中診脈的時候，煙兒說過他沒有什么太大的事，只要她調理一定能活到七老八十，可現在。
“不，不是的，皇兄，一定是國師，一定是國師給你下毒了，不然怎么可能這樣！”
她瘋了，用力扭動，因為眼角的余光看見白淺竟然去推動石磨。
“白淺！！！你敢！！”
可惜五倍的軟筋散讓她成了廢人，用盡全身的力氣竟然也只是挪動分毫。
不。不要！
伸手用力去抓，但還是晚了。
那對嬰孩在石磨的踐踏之下變成了血水，如數流到了下方的木桶中。
“所謂歸還龍氣的方法就是你把所有的孩子都殺死嗎？”
宋婉凝惡狠狠的等著他，眼里對兄長的孺慕全部消失，只有滿滿的失望。
“那與你一母同胞的我，是不是也要被放血殺死？”
殺戮扔在繼續，沒有因為她的哭喊就終止。
“阿凝，你知道嗎朕非常的羨慕你。”
宋千澈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情緒翻涌。
“從小你就比我厲害，武功一等一，文采一等一，從小就靠著你來存活。”
“后來又是靠著你出了冷宮，從回到父皇的面前。”
“你知道嗎，父皇與我說了無數次，你若是男孩就好了那樣也就沒有我什么事了。”
“這個皇位也是你讓給我的，當初若是你沒有因為葉寒而心傷，離開本國，恐怕你真的就能坐上女帝的位置呢。”
宋婉凝明顯從這里面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我的毒，葉哥的死當年都是你做的？”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怎么可能？
宋千澈勾起唇角，給了她一個你真傻的眼神。
“妹妹，你說呢，你什么都比我強，父皇都想要打破常規立女帝了，我還能什么都不做嗎？”
“我是太子，我才是這天下的主人！”
“所以，葉寒的消息是我不小心透露出去的，你的喜好也是我出賣的。”
“你看，三弟，四弟，十五第他們都很給力，幾下就成功了。”
宋婉凝竟然提不起傷心的念頭，只是呢喃了一句。
“宋千澈，你真的瘋了。”
“是啊，我瘋了，早就在冷宮的時候我就瘋了，日日夜夜無休止的羞辱，我怎么能不瘋？”
宋千澈說累了，退下了偽裝后，他無比輕松。
“別擔心，很快煙兒也會來陪你。”
“傳女不傳男的天生神力也要就此終止了……”
他轉身不在去看地上狼狽的宋婉凝，步伐踉蹌的轉過身，眼角有兩滴淚水滑落。
“煙兒，你把、你把她怎么了！！宋千澈你別走，你告訴我！！！”
“呃……”后背被人用力踩了一腳。
白淺滿眼愛慕的看著宋千澈離開的背影。
“閉嘴，別吵！千澈哥哥要做的事情當然很重要，你老實點也能少吃點苦頭懂？”
“若是你在聒噪，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好不好？”
她的手里拿著一把專門割舌頭的刀，在宋婉凝白凈細膩的臉上劃出一道口子。
“給你一點教訓，免得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臉頰頓感一痛，溫熱的血液順著臉頰流到了衣領中，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
宋千澈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只是腳步一頓，隨即又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這一刻宋婉凝終于心死了，眸中的光黯然死寂。
……
與此同時，崔南煙，封豫，葉寒，代領人前往地宮。
護國公府衛老將軍坐鎮皇宮，聯合一眾士兵穩住朝廷局勢。
被留下來的陳德這時候發揮了用處，一直以來對外他都是帝王的代言人，他說話一定能拖延幾分。
起初他是不同意的，奈何崔南煙的話讓他不得不同意。
“陳德，如果你還想保護你的帝王，那么就為他守護好皇宮，他被奸人蒙蔽，你要為他守護好他在意的東西。”
陳德陷入了短暫迷茫中，呢喃：“保護帝君……”
“對，保護帝君，他是你最重要的人，等他平安歸來只有你的守護他才放心。”
崔南煙垂眸看了一眼腰間的香囊，隨即把它掛在了陳德的身上。
“啪！”她打了個響指。
“陳公公，宮中的事有勞您了。”
這時她還不知道宮中除了宋惜靈，其他所有的皇子，皇女都消失不見了。
同時又找到衛老將軍，沖他抱拳。
“老將軍，就辛苦您坐鎮了。”
衛老對她的印象十分好，尤其她遺傳了宋婉凝的天生神力，天生將才。
若是加以培養，以后一定能比長公主更加優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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