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抱著周沫,枕在她腿上,低低抽泣。
周沫輕輕撫摸她的背,算是無聲的安慰。
“陸之樞又怎么惹你了?不會單純是因為出差,不在你身邊吧?”
周沫不認為沈盼是會無理取鬧的人,她能委屈自己住在這樣偏僻的地方,說明她已經做好一些心理準備。
沈盼:“好累。”
周沫:“怎么講?”
沈盼:“心累。”
周沫:“因為陸之樞?”
沈盼:“不全是,生活、感情、工作......很多。”
周沫嘆口氣,“我也有類似的感覺。”
這生活仿佛會吃人,明明每天她們都在以最飽滿的精神面貌在迎接,可回顧和反思的時候,總感覺,為什么人生有那么多不如意和求而不得。
生活看不到希望。
愛人看不見蹤影。
沈盼伸手抽了床頭柜的抽紙,簡單擦擦眼淚,繼續趴在周沫腿上,重新開了話題。
“你和韓沉不是挺順利的?”
“也不順利。”
“你們可是青梅竹馬,初戀哎,怎么也算彼此了解熟悉,相處起來應該不難。”
周沫搖搖頭,“他要知道我究竟需要什么樣的感情,當初我們也不會分手。”
沈盼好奇,眼淚還沒干,抬頭望著周沫,“所以你當初為什么甩了他?”
“他要離開東江,我要留在東江,異地,不可能有以后。”
“太絕對了吧,異地也不是不能克服,你們現在不是又都在東江了?”
周沫無話。
“異地肯定不是你們分手的最根本原因。”沈盼說。
“就是最根本的原因,”周沫說。
“如果是,說明你們還是不夠相愛。又不是陰陽兩隔,再異地,也有見面的機會,只要有心,總會有解決的方法。”
“那要是一方沒心呢?”周沫反問。
沈盼爬起來,“我就說,肯定有其他原因,你說‘一方沒心’,是指韓沉吧?”
周沫撇過頭,“不清楚。”
“你不用掩飾了,”沈盼垂首,“這種感覺我懂,因為我現在就是這種感受......誠惶誠恐,患得患失。”
“是,這種感覺很不好,”周沫貪戀戀愛時的甜蜜,但也討厭沒有對方時的那份戰戰兢兢,“我想好好的談一場感情,但不想因為一場感情,失去自我。”
“愛情就是這樣,沒有人不受委屈,”沈盼有點氣餒,“我有時候覺得自己這樣很矯情,也怕被人說矯情。”
“那有什么,誰都不想矯情,但真要自己遭遇了,怕是只會偷偷摸摸哭的更大聲。”
周沫越說,沈盼越覺得感同身受。
她抬眸瞧周沫的神色,似乎也沒什么精神,“你和韓沉也鬧別扭了?”
周沫還算平靜,“鬧別扭不是正常?誰還沒個脾氣,沒點情緒了?”
沈盼:“他又踩中你哪個雷點了?”
周沫重新地打量沈盼,認真道:“果然,你最了解我。沈盼,你要是男的,我絕對找你做男朋友。”
沈盼立即退避三舍,警惕地看著周沫:“我是直女。”
周沫瞪她:“偶爾彎一下不行?”
沈盼雙臂交叉,比個十字叉:“噠麥。”
周沫睨她,“白照顧你了。”
沈盼:“我還有陸之樞呢,咱不能出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