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是周沫讀研的地方,彼時周沫在研究生辦公室當助理,負責統計評獎評優的工作,和西樓一些人鬧了不愉快。
這次乒乓球和羽毛球比賽是研究生會組織的,研究生會里很多都是西樓那邊的人。
所謂研究生會,和本科的學生會一樣,是一個替老師“排憂解難”,卻和學生“作對”的學生組織。
“師姐,你和西樓那些人鬧得不愉快,是不是因為程鳶學姐?”
“嗯。”周沫問:“你消息夠靈通啊。”
她幫程鳶的時候,趙曉霜還沒入學。
“我聽索師兄說過,當時這事鬧得還挺大,”趙曉霜問:“前幾天和同學聊天,聽說程鳶師姐畢業后去了一個叫ONEPAPER的生物醫學公司,最近好像離職了。”
“她離職了?”周沫驚訝,“是身體原因還是?”
趙曉霜:“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病是不是挺嚴重的?”
“是,”周沫說:“聽她說,小時候做過手術,但法洛四聯癥的最佳手術年齡在一歲左右,她九歲才做的,而且是姑息手術,好像不是很成功。”
“世事無常啊,”趙曉霜感嘆,“程鳶學姐,聽說她很優秀。”
“她年年都拿一等獎學金,實驗技術特別扎實,她是少有的,統計和實驗能力都能過關的人。”
讀她們這些專業,基本要么是搞統計,要么搞實驗,兩者兼有之,很少。
周沫自己就是單純搞統計的,主要專注于數據處理,實驗之類的涉及很少。
“估計西樓那些人就是紅眼病犯了。”趙曉霜說。
“西樓整個風氣就那樣,”周沫在那里待了三年。
從老師到學生,都是“紅眼病”患者,同一個教研室的導師,就在隔壁辦公室,都能撕破臉鬧得不歡而散。
還帶著手底下的學生一起,互相排擠。
老師們拉幫結派,學生跟著站隊,周沫十分不喜歡那邊的氛圍。
周沫之前的導師是院里的元老級大拿,地位擺在那兒,比她年紀小的教授不敢造次,周沫還算過得去。
像程鳶這樣,遇著本事一般,性格不好,人品奇差的導師,基本就相當于進了地獄。
在組里被老師打壓,在組外被其他老師的同學排擠。
這日子想想都難過。
周沫只慶幸自己運氣不錯,讀博的時候換了個地方,不用面對西樓那堆爛事。
趙曉霜:“師姐,我要是你,我就去參加這個比賽,你乒乓球打的那么好,拿個第一回來,氣死她們。”
周沫:“我怎么可能拿第一,活動的組織者是她們,意味著裁判是她們,我去參加,不會氣死她們,只會氣死我自己。”
趙曉霜:“這些人,就沒人管管她們?”
周沫笑而不語。
院長就是西樓那邊教研室出來的,怎么管?
周沫不答反問:“小趙,你覺得沈導想去東大一院,僅僅因為那邊給的待遇好么?”
趙曉霜愣一下,似乎明白過來什么。
“是啊,咱學院死氣沉沉的,全是拉幫結派的人,內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