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要真正認識一個人,也沒那么難,”周沫說:“聽他的語言、用詞,看他的思想、格局。一個不拘泥于自己,能博古通今、見微知著,卻也心思細膩,善良懂事的人,不會差到哪里去。”
韓沉捧過周沫半張臉,讓她面對自己,“你在說我?”
周沫臉瞬間發熱,“少臭美了。”
韓沉傾身,淡淡吻一下她的唇,“我很確定,你在說我。”
周沫推開他,羞赧著不敢看他。
封閉安靜的空間響起一陣微信電話的聲音。
周沫忙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她眉頭皺縮。
“又是我媽。”
“接,”韓沉說著,打開頂燈。
周沫趕緊接通視頻,“媽。”
“還沒回家呢?”柳香茹看著周沫視頻里的背景畫面,感覺不對勁。
“在韓沉車上,他一會兒送我回家。”
“行,早點回去,都這么晚了,”柳香茹又語重心長說:“韓沉明天不是還要值班?別耽誤他太多時間,讓他早早回去休息。”
“好,”周沫應著,余光看一眼韓沉。
韓沉胳膊肘支在車窗沿,單手扶額,一臉的無奈。
只聽柳香茹又說:“四號我們陪你梁阿姨去買家具。你爸還說,晚上時候,讓你兩個舅舅過來,咱們一大家和你梁阿姨、韓沉碰個面。”
周沫頭疼,“這就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你和韓沉雖然才剛戀愛,但以后的事也要考慮,見家長不能只見過我和你爸爸就行了啊。你忘了兩個舅舅多疼你?更何況,你媽我還是他們一手拉扯大的。都說長兄如父,你的婚事是我們家的頭等大事,不能不讓他們過目。”
“好吧,”周沫只能妥協。
且不說,婚前見雙方家族的所有長輩是東江這邊的習俗,就是周沫兩個舅舅對柳香茹的恩情,周沫都不好推脫。
柳香茹出生喪母,還是周沫兩個舅舅抱著柳香茹,挨家挨戶去討奶,將柳香茹養活的。
收了電話,周沫解釋說:“我媽和我兩個舅舅關系很好,她是我大舅二舅合力養大的。所以......可能需要你陪我去見見他們。”
“去,當然要去,你定時間地點,”韓沉問:“他們都是做什么的?你說說他們的情況,我提前準備些見面禮。”
“我大舅在東江以西,四十里外的江臨縣搞養殖,我二舅以前在外面打工,回來后幫我大舅一起搞養殖。他們兩家現在住在一起。”
“你大舅和你二舅關系真好。”
“他們可是親兄弟,一路苦過來的,”周沫說:“現在養殖場的收入,我大舅和二舅都平分。以前鬧禽流感,我大舅賠了不少,是我二舅把打工掙的錢給我大舅填了窟窿,才渡過難關。”
韓沉喟嘆,“你大舅二舅這種才是真正的兄弟情,不像我那兩個舅舅......不提了。”
周沫疑惑地看他:“你舅舅,不就是梁東巖的父親么?”
“嗯,梁東巖的父親是東江政法口的一把手,以前也在帝都任職,后來才調來東江的,和我二伯是同學。他大伯,也就是我的大舅,以前也身居東江司法口的要職,現在退休了,但......梁家最近遇到點麻煩,梁東巖正處理著。梁家現在是一潭渾水,需要有人攪得天翻地覆,重新換新水才行。”
“嗯?”周沫有點迷糊,沒聽懂
“不提了,”韓沉說:“你大舅二舅有什么愛好或者習慣沒有?”
周沫搖搖頭。
“我有個患者搞煙草銷售的,你大舅二舅他們抽煙嗎?搞兩條煙呢?”
“他們抽煙,但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對煙有興趣。”
“放心,抽煙的人哪有不研究煙的,”韓沉忽然來了自信。
周沫睨他,“你說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