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再想,心頭難免泛酸。
沈助受了委屈,有補償。
她呢?
補償呢?
沈盼心情欠佳,和陸之樞在附近找了間賓館,她主動付了房費。
陸之樞沒說什么,一直陪她到了屋內,合上門,他拉住沈盼,將人款款帶到自己懷里,抱住她。
“怎么了?不高興,”陸之樞問:“因為你爸媽沒直接給戶口本?”
沈盼搖搖頭,“想到一些往事。”
“別想了,”陸之樞拍著她的背:“來的時候,不是說好聽我的話行事?明天你就按我安頓你的去做就好。”
“可是......”
“沒可是,”陸之樞緊緊抱住沈盼:“你不想結婚了?”
“想。”
“想就按我說的做,”陸之樞偏頭,親了親沈盼的鬢角。
感受到陸之樞對她的無比疼惜,沈盼內心深處有股前所未有的安心。
當初喜歡上陸之樞,就是因為他是一個很有擔當,很可靠的人。
陸之樞連沈助被霸凌的事都能巧妙解決,更何況他精心策劃,要和她結婚的事?
沈盼從陸之樞懷里抬起頭,好奇地望向陸之樞:“之前沈助被同學欺負,看你好像對上學時候的霸凌事件反應很大,你遇到過類似的事?”
陸之樞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他不得不佩服沈盼的細心。
“嗯,”陸之樞簡單應一聲。
“能說說嗎?”
陸之樞苦澀一笑,“不是什么好事。”
“會讓你回憶起傷心往事?如果回憶很痛的話,就不說了。”
沈盼這一番話,陸之樞的心都要化了。
怎么有這么溫暖且善解人意的姑娘呢。
“也不是不能回憶,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再怎么樣也不會對現在的生活產生什么影響,”陸之樞望著沈盼,笑說:“何況我現在過得很好。”
沈盼抱著他的腰,說:“那我想聽。”
陸之樞想了想,說:“以前的事......記不太清了,就記得我小時候不長個,一直都是班里最矮的,又瘦又小,難免讓人覺得好欺負。當時在一個很不錯的私立學校,里面的孩子大都和我家庭背景差不多。我也遇到過和你弟弟差不多的校園霸凌,被人堵在廁所里揍的渾身是傷,回家后還要挨父母的訓斥,被罵惹是生非。后來......遇見一個很不錯的同學,是男生,有他在,我也不覺得自己被孤立。但......有天欺負我那個學生跑來我班里警告我,說放學校門口見,我知道他們還想揍我,我心里也堵了一口氣,找不到趁手的工具,我就把班里的椅子腿卸了,打算正面去會會那些人,大不了和他們拼命。結果......”
“結果怎么了?”
“我在東門等,一直沒見到有人來,但聽同學說,西門發生了‘殺人’事件,”陸之樞嗓子哽了一下,“那幫找我麻煩的人在西門等我,我們剛好錯開了,但和我關系很好的那個同學,聽說他們要揍我,去了西門。我那個朋友,用刀扎了對方一個人的心窩子,扎到了動脈,人沒救過來,他也進了少管所。”
沈盼聽完這個故事,后背發涼。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亡——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那段時間,我因為愧疚,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去上學,也不和家里人說一句話,”陸之樞說:“整宿睡不著,我出現了嚴重的譫妄和自殘行為。”
沈盼心疼,將陸之樞抱得更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