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啊,你先別氣,我勸勸珠珠,”楊瑛攔住陸之樞,又連忙拉過沈盼,教訓道:“有話不能好好說?你這都要結婚了,說不結就不結想什么樣?”
“彩禮那么點,打發叫花子呢?”沈盼說。
楊瑛氣急,恨不得給沈盼一巴掌,“人家小陸掙錢容易嗎?你才掙幾個錢?張口就說二十萬不夠。”
“那您說多少錢夠?”沈盼問。
楊瑛看了看陸之樞,又前后掙扎一番,“我們當父母的就是想看你們兩口子幸福,錢不錢的......后面慢慢談,等小陸公司好點了再說。”
沈盼一聽這話,顯然是還在打長遠的算盤呢。
她也讓,一口咬死,說:“不行,五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愛行不行,今天這事,能談就談,不能談算了,”陸之樞往門口走去,差點打開房門。
楊瑛立即擋住陸之樞的去路。
“小陸啊,珠珠她不懂事,我再勸勸,”楊瑛轉念一想,“要不這樣,你倆先把證去領了,彩禮的事等辦婚禮再談?”
陸之樞眼底劃過不可查的得意,但言語之間卻帶著氣:“這彩禮都談不攏,領證有什么用?”
“彩禮不彩禮的都是珠珠她自己的想法,我們不那么想,大不了,你隨便給點,意思意思行了。”
“媽,”沈盼繼續添油加醋,假裝不樂意,“我是您女兒嗎?還意思意思,我在您心里就這么便宜?”
“你少說幾句,”楊瑛制止沈盼發聲,轉而又笑著對陸之樞說:“我和她談談,好好勸勸她。”
說著,將沈盼帶去臥室。
自有記憶以來,沈盼就很少進沈家兩口子的臥室,因為他們的臥室總是鎖著門,家里的證件、存折和現金都在里面,說是防賊,真不知道在防誰。
這次能被楊瑛帶進來,沈盼也真覺得稀奇。
楊瑛一進門就把臥室門關上,數落似的拍了把沈盼,“你也真是,都談婚論嫁了,不能往長遠打算。”
“怎么打算?”沈盼明知故問。
“人現在沒錢,不代表以后沒錢啊?要看遠一點知道嗎?”楊瑛瞪沈盼一眼,“你這老板,家世又好,現在生意做再差都有家里給兜底,你嫁過去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你現在把他惹急了,這婚真不結了,還有以后嗎?我看他還是挺喜歡你的,你好好把握。”
“嗯,”沈盼微微勾唇,眼神里卻沒有一絲笑意。
她越發慶幸自己早看清了這個家的真面目,不然真到了被賣還給人數錢的那天,她大概會哭的痛徹心扉吧。
就如陸之樞來時安頓她的那樣,他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這就對了嘛,”楊瑛喜笑顏開,“你們來拿戶口本的是不是?我現在就給你們拿。”
楊瑛轉身去衣柜前翻箱倒柜一番,找出了戶口本,又拉著沈盼來到客廳。
“小陸,我做主,珠珠說的要那么多彩禮都不作數,你們先去把證領了,”說著,楊瑛還拉過陸之樞的手,主動將戶口本拍在他手里,“日子你們算好沒有?找個好日子去,圖個吉利。”
“算倒是算好了,”陸之樞假裝為難道:“本來算的是昨天......”
言下之意,好日子因為楊瑛故意晾著他們被耽誤了。
楊瑛卻說:“現在的人也沒那么迷信,你倆要是情投意合,哪天領證都能是好日子。”
沈盼淡淡看著這一些,心說,好話都讓她說完了。
陸之樞假裝順坡下,勉為其難道:“行吧,我再找人算算,看看哪天是好日子。”
“行,”楊瑛笑著應道,她又看了眼廚房,拉高聲調問:“老沈,你搞什么樣了?新女婿還等著吃飯呢。我去廚房看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