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嘛,周沫竟把這茬兒忘了。
“他還說什么了?”周沫小心翼翼問。
“說了任淮波和你的一些事,還有他在廠房口無遮攔,和其他同學講你八卦,潑你臟水,什么獎學金、什么照片的事。不然他也不會聽不下去,跑去和任淮波動手。”
周沫登時愣住。
沒想到齊延竟對她如此維護。
“齊延雖然不是個聽話的主兒,但頂多就是人懶一點,貪玩、愛打游戲,不會輕易和人結怨動手,”齊潭面色嚴肅道:“他是為了維護你,才和任淮波那幫人鬧起來的。”
周沫默默垂首,“抱歉。”
“你應該和他說謝謝,而不是和我說道歉。”
“道謝的話,我會和他說,今天的事也謝謝你,”周沫說:“要不是你告訴我,我也不可能知道,齊延在背后如此維護我,當然,這事起因在我,因為我和任淮波之間的恩怨才連累你和齊延了,我也該道歉。”
“長點心吧,別什么人都結交,”齊潭擰眉,“任淮波這人,不好收拾。等你老公回來,你把事兒都告訴他,讓他去處理。任淮波是他表弟,他出面的話,從家庭內部來講,問題比較容易解決。我能幫你的不多,他舅舅是馮局,我只是個衛生口的主任,這里面的門道你應該清楚。雖然都是官,但官和官也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公安和政法口的,有實權有執法權,單這一點,就比不了。”
“我知道,”周沫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齊潭的感激,也心有愧疚。
明明他們什么關系都沒有,明明只是因她而起的麻煩,卻還是將齊潭牽扯了進來。
齊潭也沒因之前兩人不怎么愉快的一段短暫戀情,就對她棄之不顧或看她好戲、落井下石,反而語重心長和她講了這一番話。
周沫心里能不百感交集么?
“之前我在帝都,干的是政法口的工作,有實權,去哪兒都有人忌憚三分,可能因此給齊延慣壞了,覺得我無所不能,”齊潭嘆口氣,說:“他也是因為不懂各個單位之間,也有鄙視鏈和優劣高下,所以沖動起來,才不管不顧。也賴我,沒管好他。”
“嗯,”周沫聽出來了,齊潭這是安慰她,“你后來為什么沒繼續留在帝都?”
“家人都在這邊,出去久了,想家了。”
周沫嘁一聲,“說謊都不會說,你還能更矯情一點?”
“本來就是,”齊潭嘴硬說:“我是東江人,回來建設家鄉有什么不對?”
“你建設家鄉,早幾年怎么不建設?現在東江都建設好了,你說回來建設東江?誰信?”
“......”
“在那邊混不下去,灰溜溜跑回來的吧?”周沫故意調侃。
本以為以齊潭的秉性,肯定會懟她,沒想到齊潭只低低地,隱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周沫本是開玩笑,沒想過揭他傷疤。
齊潭突然的安靜,讓周沫一時慌亂,“抱歉,我不是有意......”
“沒事,官場沉浮都是正常現象,你沒說錯,不用道歉。”
“......”
周沫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一會兒我和你們學院那邊聯系,健康管理學院的志愿者,我估計要全部清退,你的話......看你們學院那邊要不要讓你過來,”齊潭說:“這事你也別賴我,我找的是干活的人,不是惹事生非,還順帶給我添堵的人。我這邊壓力也很大,你也看見了,你們學院和衛生職業學院學生之間的差別。”
“明白,”周沫微微抿唇嘆息。
這事,齊潭只能如此處理。
任淮波已經從昨天鬧到今天,齊潭不可能任由他再鬧下去。
及時止損是最佳解決方案。
“那我回去等學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