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不知是該擔心還是該放心。
雖然很瞧不上段峰的人品,但又不得不對這次段峰的見義勇為而側目。
從人性的角度出發,周沫還是希望段峰能性命無虞。
但她也擔心,通過這次見義勇為,段峰之前在直播前被小璦扇巴掌而鬧出的風流韻事,會被“洗白”。
到時候,段峰便又是韓沉的強勁對手。
坐在工位上,周沫給韓沉發消息問具體什么情況。
韓沉自然沒回復。
一直到兩小時后,齊潭匆匆歸來。
他一臉的愁容慘淡。
“小孫,東大一院那邊的大夫,秦書記已經安排好了,估計再有兩三個小時,人就能拉來東江,你和交通局那邊聯系一下,確認一下那邊是否有完備方案,回來的時間剛好是晚高峰,一定確認到大一院的路暢通無阻。”
“好!”小孫鄭重道。
齊潭抬眸,眼神劃過周沫,兩人視線短暫對視,齊潭沒多言,轉身離開。
周沫心里打鼓,看不懂齊潭瞥她一眼的那眼神,到底什么意思。
總覺得不似往常,更多了分冷漠。
快下班時。
韓沉那邊來了消息。
這次他沒發信息,而是打了電話。
這也是兩人分開這么久之后,頭一次通話。
還好值班的有三個人,能忙得開,周沫和小孫說了一聲,走出辦公室去接電話。
“你那邊怎么樣?還好嗎?”周沫迫不及待問。
“都挺好,”韓沉說:“這次救援工作,全程都很順利,唯獨......段峰的事。”
周沫聽出了韓沉語氣中也有幾分落寞。
“你別多想,段峰的事都是偶然,”韓沉說:“誰也沒想到,來做抗洪支援,還能遇著車禍不是?”
周沫懂韓沉的意思。
他想強調,這一切都是偶發因素,他不會發生相似的事。
“他情況特別嚴重?”
“嗯,”韓沉說:“左側脛腓骨都骨折,胸骨也斷了,顱骨內陷,離開漫山的時候顱內壓特別高。”
“這么兇險?”
“要是不兇險,也不會拉回東大一院治。”
“那他......”周沫想問,卻猶豫了。
“你想問,他以后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我?”
“嗯。”
“說不會是假的,”韓沉說:“但現在人還在危險期,人命關天,只能希望他別有性命之憂,其他的......再說吧。”
“嗯,”周沫淡淡應一句,又問:“漫山那邊,雨停了嗎?”
“停了,今天早上停的,”韓沉說:“東江呢,還下雨嗎?”
“早就不下了,”周沫咬了咬唇,猶豫道:“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說。”
“什么?”
“我......”周沫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之前你不是問我,你離開后的那一任么?”
“嗯,怎么了?”
“他......他是我師弟齊延的哥哥。”
“這么巧?”
“不只是巧......”周沫索性老實交代:“他還是這邊管公共衛生的主任,新來的齊主任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