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是雙規。”
周沫身上的泡沫還沒沖干凈,她隨意抽了浴巾,將自己裹住。
拉開門,瞧見韓沉面色糾結又緊繃的臉。
“馮朝要落馬了?”她問。
“嗯。”他答。
“那姑姑那邊——豈不是?”
韓沉無言垂眸。
周沫懂他糾結的心情。
她嘗試著問:“這一切,是韓家主導的?”
韓沉默默點頭。
周沫:“哪怕對方是姑姑的婆家?”
韓沉無奈道:“沒辦法,馮朝已經和韓家不是一條心了。清算他趕早不趕晚。”
周沫心有點冷,瑟瑟發冷。
不是她同情任淮波的舅舅馮朝,而是她覺得很恐怖。
馮朝是任淮波的舅舅,是姑姑韓毓的丈夫馮陽的大哥。
算起來,馮家和韓家也是親家關系。
韓家狠起來,根本不管什么姻親關系,也絲毫不顧及姑姑的感受。
說動手就動手,一點不講情面。
這樣的人家,怎么能不讓人心底發寒呢?
“姑姑她一定很傷心吧?”周沫莫名悲從中來。
韓沉懂周沫的感受,她向來是個同理心很重的人。
他抬手,指腹輕輕劃過周沫臉頰,濃濃的眼神望著她,滿是憐惜。
“嗯。”
“那姑父呢?會受到連累么?”
“肯定會。”
“會怎么樣?”
“輕則免職,重則......不好說。”
周沫垂眸,“你去吧,路上小心點。”
韓沉也不管周沫身上還濕噠噠的,他扶著她肩膀,低頭輕輕吻了她額頭。
“都會好起來的,別擔心。”
“嗯。”
雖然韓沉安慰后周沫應了,但韓沉其實并不覺得自己的安慰有什么效果。
馮朝這事給周沫帶來的影響,勢必恐懼大于震撼。
這里面的水太深了。
對于向來生活平靜寧和和周沫來說,有些事的發生,可能已經超出了她的預估。
人對于不確定的事從來都是最恐懼的。
周沫心里肯定也有一堆問題和恐懼。
***
世紀嘉苑。
韓沉打車到家時。
已經在出租車上事先聯系了韓濟,然而韓濟沒有接他電話。
毫無疑問,韓濟是故意的,就是不想他問出什么。
敲開家門時。
梁辛韻來開的門。
她聞到撲面而來的酒氣,不禁皺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