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沉后背僵住,“嗯。”
周正:“家里怎么說?”
韓沉看眼周沫,剛想實話實說,周沫卻先開口,“爸,你這話題轉的太快了,我還沒給我媽介紹那邊的好......”
“好吃的好玩的什么時候都能介紹,你倆證都領了,下面就得商量婚禮的事,”周正肅目沉眉:“孰輕孰重,不懂?”
周沫癟嘴,無話。
韓沉忙說:“周叔,你別怪沫沫,問題都在我。沫沫她......因為我吃了不少苦,我——”
他站起身,對著周正和柳香茹鞠躬道歉,“對不起,周叔、柳阿姨,我沒照顧好沫沫。”
柳香茹一臉疑惑:“你、這是什么話?”
周沫知道韓沉想說什么,但她不想韓沉告訴她爸媽,連忙伸手拉韓沉,讓他坐下。
韓沉也知道周沫的心思,但他異常堅持,“你不用攔我,是我做的不好,就是我做的不好。害你受苦,責任在我。這事沒必要瞞著周叔和柳阿姨。”
于是,韓沉將在帝都的事,原原本本和周正、柳香茹講了一遍,并再次真摯的道歉。
韓沉的想法很簡單。
這些事,沒必要瞞著周沫父母,實話實說,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女兒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周沫不單是他們的寶貝女兒,他同樣將她視若珍寶,愛她、呵護她,也愿意關心她、照顧她。
讓周沫的父母放心才是正道。
而不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瞞來瞞去。
搞的他十分心虛一樣。
等哪天他和周沫萬一鬧點什么小別扭,瞞著的這些事,又變成互相埋怨,攻訐對方的理由。
韓沉說出這些,就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周沫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并為之感動。
“就是......”韓沉也說了這趟韓家之行的唯一不完美,“我爺爺說,家里那邊應該不會有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柳香茹愣一下,“怎么連婚禮都不參加呢?你爸爸媽媽呢?他們也不能來?”
韓沉:“我媽肯定能來,我爸......要看他工作安排。”
柳香茹有點小失落,隨后又釋然,“那也行吧。”
她抬頭看向周正,發現周正是一臉嚴肅。
她擔心地問:“你不會因為這個,就不讓倆孩子舉辦婚禮吧?”
周正:“不會。就是......”
柳香茹:“怎么了?”
周正:“沒事。”
晚飯結束。
送走周沫和韓沉,周正這才和柳香茹講了實話和自己的擔心。
“我剛才在想......韓沉他那邊的其他家人也不來,瞧不上咱們家是一方面,還有可能是確實不方便現身,”周正說:“你看,韓沉現在都沒明說他爺爺,他家里其他人是做什么的。所以......我覺得這事很不簡單。”
周正想了想,又說:“再加上最近馮朝那事......這次來調查帶頭人叫韓濟,你說馮朝的事,要是和韓沉沒半點關系,誰信?那個馮朝可是韓沉他姑父的親哥哥。以小窺大,韓沉背后的家族,不簡單吶。”
柳香茹:“不簡單就不簡單,看他爺爺那態度,擺明了也不想和我們有牽扯,咱就在東江過自己的小日子,不來往不就行了?”
周正:“說的簡單,一旦有了姻親,你說不來往可以不來往,但不可能完全斷了,沒一點關系,韓沉還是他們韓家的孩子,過年過節,你說韓沉是回家還是不回?他一個人有沒有分身術,這種在兩家之間來回搖擺,都是生活中的小隱患,很容易消耗夫妻感情。咱們倆上頭沒有老人,不愁回誰家的事,韓沉和周沫不一樣。就問你,過年時候,你難道不希望自己女婿能在家里團圓?”
柳香茹想想,似乎是這個道理。
“可為了沫沫,咱們也總要讓步不是嗎?韓沉要回去,就讓他回去唄,反正一年到頭,他人都在東江,總能見著。他爺爺那邊,見韓沉少,韓沉回去也是應該的。”
周正笑說:“現在你能這么大方地想這事,一年兩年你能大方,十年八年,二十年三十年呢?你敢保證韓家那邊不會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