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茹說不出話。
周正卻說:“我說的這還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以后指不定有什么大矛盾呢。”
柳香茹擔心道:“那怎么辦?”
周正:“無解。婚姻之道如果真這么無腦又簡單,這世上就沒那么多后悔結婚和離婚的人了。”
柳香茹:“不管以后韓家那邊怎么刁難,咱們這邊多忍讓一點吧,畢竟還是兩個孩子的幸福最重要。”
周正笑了,帶著一絲冷漠。
這才初次交鋒,已經開始讓他們周家妥協了。
***
回去的路上,周沫坐在副駕駛玩手機,陡然翻到自己和韓沉的對話。
越看越覺得羞澀。
尤其是那天她發燒,明知道韓沉不能回復還在那兒瞎做作。
她給韓沉看眼聊天記錄,說:“看吧,我也沒你想象中那么堅強。”
韓沉:“生病了,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周沫心頭一暖,“好像是哎。”
韓沉:“本來就是。誰不想生病的時候,身旁有個人能端茶遞水,貼身照顧?得知你發燒,我也心疼,又心疼又急,雖然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但就是關心則亂。”
周沫:“我也是,我生病了,不想告訴別人,就想你知道,我想你心疼我,想告訴你,我的難受和委屈。但又不想說太多,想讓你安心,就說吃了藥,希望能讓你放心。”
韓沉:“我懂。”
周沫:“但也好怕會被你嫌棄,說我不堅強、矯情。女人難做,好像只要出現一絲絲軟弱,就要被人攻訐。我不明白,我只是個普通人,生病了哭兩聲,找老公撒個嬌還不行嘛。”
韓沉:“行,太行了。求之不得。”
周沫:“但我覺得,總有人想取代我,覺得她上她也行。”
韓沉笑說:“大部分人總是喜歡以高高在上的態度去批駁其他和自己意見或做法相左之人,而從來不肯以欣賞的眼光去觀察別人。打壓批判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自然反應,讓他們承認別人優秀、能夠認識別人的優點似乎比登天還難。你是獨一無二的周沫,不管優點缺點,它們組合在一起才是你,我愛的也是這樣的你,不是誰比你好我就得去愛誰。感情本來就是一對一的死扣,換個人,就沒有感情一說了。你就是你,除了你,誰都不行。”
周沫:“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去你家門口等你,就是在自己找罪受?”
韓沉:“你覺得我在你樓下當‘望妻石’是自作自受嗎?”
周沫搖搖頭,“說實話,我有點被感動到。”
韓沉:“你都如此,我更是如此。我去你家樓下當望妻石就能感動人,怎么性別一換,你來我家門口等我就要被口誅筆伐說成自作自受呢?”
周沫:“不是自作自受,那自我感動呢?我感覺也一定有人會說是自我感動。”
韓沉:“你已經感動到我了,所以不算自我感動。”
周沫點點頭,瞬間開心不少。
她心滿意足地笑說:“果然是親老公,還是你最疼我。”
韓沉一臉自豪:“那是當然。”
晚上睡覺前。
后洗漱的韓沉已經鉆進被子里,他還乖乖躺了一會兒,等了十來分鐘。
本以為周沫就是簡單回回消息,回完就會睡覺,沒想到周沫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靠坐在床頭,手指不斷瘋狂打字。
韓沉伸手,胳膊搭上她腹部,“干嘛呢?還不睡覺?”
周沫眼皮都沒掀一下:“和沈盼說幾句話。”
韓沉有點氣惱:“什么話?還沒說完?”
周沫:“馬上馬上。”